那笑容里没有温度,只有一种早就预料到一切的、了然于胸的平静。

陈然看着床上那个把自己裹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双写满了脆弱和祈求的眼睛的男人,一步一步地,重新向沈柯走去。

她太了解沈柯了。了解他那份建立在沙堡上的、不堪一击的骄傲。也了解他那份在骄傲之下,深藏着的、对于被抛弃的巨大恐惧。

沈柯的每一次发怒,每一次伤害,都不过是在用一种最笨拙的方式,来掩盖他内心的不安。

他像一个占有欲过剩的小孩,害怕自己心爱的玩具被抢走,于是就想先一步将它毁掉。可当玩具真的要离开时,他又会是第一个,哭着去挽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