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人都没有。
资料里报案人是徐成贺,他大概在封闭训练结束时就去了学校,发现吴遥并未归校之后,又去了他家。
凯文道:“当时现场被收拾的太干净了,几乎找不到什么有用的线索,比起凶杀案件,更像是无故失踪了。成贺坚持你不是自愿离开的,找了鉴定师寻找血液踪迹,然后从这条线索上找到盛超。”
“不过当时依然找不到什么证据,除了他的血液样本出现在你的房子里这一条之外,但这也不足以证明他对你做过什么。”凯文有些感叹,“而等找出一些线索的时候,他突然又死了,经过保镖指认,都说是他一个人干的,事情似乎到了这里就该结束。但成贺坚持还有疑点,比如说盛超当时重伤,是谁处理的现场,那两个保镖应该没那么专业。”
谁处理的现场?
吴遥其实连自己都不知道具体是谁处理的现场,他当时已经处在大脑一片空白五感封闭的状态,像个木偶一样无知无觉,等有意识的时候已经到了去尾星的路上。
资料逐渐往后翻,然后出现了唐宁的名字。
看着那个名字,吴遥都阻止不了心里泛起的恶心感。他们之间产生过矛盾,他出事后会对对方产生询问都是很正常的事,询问内容都以文字的方式记录了下来,吴遥看了一遍,即便是他也看不出什么漏洞,要不是他是当事人,估计也会相信他可能真的没有参与过。
“他有人证,证明你出事的当天他并未离开过A市,也有比较模糊的监控证明。”凯文笑了笑,“其实当初我看到那些证据和听过他的证词时,都觉得成贺的坚持没有道理,他不能因为你们之间产生过过节,就一定要将目标对准到他身上。成贺当年找到最有力的证据,也只是一个修理工当时承认过后却坚决否认的证词而已。仅凭一道声音,他却几乎差点犯罪,真的是不划算。”
吴遥有些不明白,“犯罪?”
凯文道:“啊,是啊……”他要说下去,徐成贺却打断了他的话,“说重点吧。”
凯文看了他一眼,立即转换话题,“吴先生,那我们来谈正事。”
吴遥没有再追问,尽管摊开的资料告诉他,徐成贺曾经为他的失踪做过多少努力,可他仍不打算让这场早已脱轨的感情有任何的延续。对方确实很耀眼,但也确实不合适。
凯文拿出录音笔,“吴先生,您把当年发生的事再描述一遍吧,我记录下来,到时候写成材料递交上去。”他语气很温和,“可以慢慢说,细节越多越好。”
陈年旧伤要再次挖开,现出底下一直溃烂的脓血,过程对吴遥来说几乎是有些痛苦的,但他却知道自己一定要面对。
已经逃避了七年,哪怕依然不会出现他想要的结果,但至少他应该争取一下。
所以他尽量将七年前发生的事情复述,当说到自己被打了催情药剂被盛超压倒的时候,凯文突然抬起头看着徐成贺,关切地道:“你要不要先到旁边去休息一下?我来跟吴先生交谈就行了。”
吴遥后背僵了僵,没法想象徐成贺现在到底是露出什么脸色才能让面前的律师说出这个提议。他忍耐住了想抬头去看的念头,只捏了捏手指。
徐成贺道:“不用。”
他嗓音是暗哑的,短短两个字却像是费了很大的力气才说了出来。
凯文对吴遥道:“您继续。”
吴遥顿了顿,后面的事就没再说的那么详细,更着重说了一下自己刺伤盛超的过程。
“之后的事您就没有什么详细记忆了?”
“嗯。”
“知道是谁处理的现场吗?”
吴遥道:“不知道。”
他当时浑浑噩噩的,精神力几乎被击垮,自然不知道后面发生的事。等他彻底清醒过来,已经到了阿穷的院子里,然后在尾星居住了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