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姿态,活像个严厉的教授,配上冷峻的脸,让周以宁莫名有些委屈。
在机场强要拥抱的是他,这会儿冷漠待人的也是他。
她是抱着和他说清楚的心思来的,哪能?接受得?了他恍若无事的态度。
周以宁站起来,闷闷的:“我还有事,先走了。”
她的腕子忽而被男人攥住。
力?道不重,却阻挡了她要离去的步伐。
周以宁没抬头看他,只是垂眼盯着地毯。
陆怀桉靠近,几乎是叹声地说:“周以宁,当初一声不吭地和别人在一起,现?在又想跑?”
收到周以宁信的契机很?奇妙。
他大三,已经是退任的学生会长,偶尔出现?在办公室,指导新?一届工作。
文学院和法学院共用办公室处理事务,那阵子文学院“以笔会友”的活动开得?热热闹闹,几个干部一边将信件两两匹配,一边闲聊。
周以宁的信就在那个时候混进了他带来的三四本教材里,直到回了寝室才?发?现?。
这姑娘的信写得?又臭又长,其中一些少女情思是陆怀桉完全无法共情的。
她准备的猜谜游戏虽然?简单,但?也别有一番兴味。
陆怀桉落笔,索性以长者?的口吻规劝她注重学习。
初期只不过是无聊,等回信很?久以后,他才?又去了那电话亭。
当看到第?二封鼓鼓囊囊的信的时刻,陆怀桉险些怀疑人生。
这学妹究竟有多少话要说?
心里这样想,但?她的到来,也着实为他按部就班的人生带来了新?的乐趣。
陆怀桉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她回信。
那时候真是没想到,赫赫有名的文学院系花,就是在信里叽里咕噜废话一堆的小姑娘。
也因此,当檀屹几次念叨着追周以宁好难,他只顾着看她寄来的文字,左耳进右耳出。
听他这样说,周以宁睫毛胡乱眨着,她很?委屈:“是你失约不来见我。”
她声音弱下来:“所以我才?认错了人。”
陆怀桉没再忍耐,他握着她的手,轻轻贴在脸颊边。
“我知?道。”
从婚礼见面,她看他完全陌生人,他就意识到,周以宁,她从来不知?道他就是“淮”。
然而她与檀屹感情甚笃,一切尘埃落定,难道他要再挑破真相,闹得?大家都不好看?
在陆怀桉眼里,这完全可以当做一场无疾而终的网恋,但?在婚礼上看见周以宁的一刹那,他后悔了。
这缘分,原本是属于他的。
陆怀桉是个成熟男人,他眉眼冷峻,贴着她手心的脸颊瘦削,一双鹰眸里倒映着她的影子,让周以宁心脏微缩,忍不住抽出了手。
即使他就是“淮”,但进展也有些太快了。
陆怀桉并?不在意,他举起杯子润了润喉,问她:“怎么提前回来了?”
周以宁:“那天晚上,被檀屹发?现?了。”
这在他预料之内,他继续问:“吵架了?”
周以宁摇头:“我向他提出了离婚。”
陆怀桉没有急着问结果,只是说:“那怎么不来找我,协议定下了吗?”
周以宁继续摇头:“没有,我打算准备好以后再去约他细谈。”
“听我说,以宁。”他的手搭上她的肩膀,温热而有力?量,“檀屹身家摆在那里,你打算自己去跟他们公司的法务对仗的话,一定会铩羽而归。”
他看穿了她对他产生了退却的心理。
“你该得?到的我一定会为你争取,至于我们的事,可以等你正式离婚后再商量。”
周以宁傻乎乎的点头,等陆怀桉去订午餐时才?反应过来
他们的什么事?就凭他和檀屹的关系,她真没想过要和他谈情说爱。
陆怀桉这个人的危险程度,和檀屹不相上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