枭齐厉声下令。

立刻有人上来搜我的身，我藏得微型信号发生器被翻了出来。

“真是条子！”

那人搜完我的身后，喊了一嗓子。

枭齐瞬间暴怒，一脚狠狠踹在我小腹，我痛的蜷缩在地上。

宋砚池目眦欲裂，他想冲过来，却被几个歹徒按住。

“放开她，有什么事冲我来！是我自己找到这的，与她无关！”

枭齐嗤笑，手上用力，枪口磨破我额角，“阿妍，不，应该叫你菲菲？你看你，卧底了这么久，怎么就让你的老相好找到这了呢？”

“我说过，我的东西只能属于我一个人。你背叛我了，虽然舍不得，但我得毁掉你。你生是我的人，死也必须是我的鬼！”

枭齐嘴上说着舍不得，眼里却无任何情绪波动，他完全就是一个没有感情的冷血动物。

他手指用力，缓缓按下扳机。

“不”

宋砚池嘶吼一声，猛地撞开身边人，向我扑了过来。

几声沉闷的枪响。

我们倒在地上，宋砚池的手扶在我脑后，死死把我护在怀里。

他身体剧烈颤抖，温热的液体很快浸透了他的上衣。

就在这时，突击队破门而入，打斗声，枪声混在一起。

我想动，宋砚池却固执的不肯放开，血不断从他嘴角流出，“对不起，菲菲，对...不...起...是我...害...了你......”

他强撑着，眼里是铺天盖地的眷恋。

“我...对不起...师傅，答应...你的，也要...食言了......”

他猛地吐出一大口血，眼神开始涣散。

我突然想起多年前，刚毕业的宋砚池穿着崭新的警服，紧张又认真的对我说，“菲菲，我这辈子都是你的人，我一定会保护好你！绝不让你受一点委屈！”

那时，天空晴朗，眼前的少年笑的热烈，融化了我的心。

而此时，他浑身染血，生命正在飞速流逝。

“别...哭......”

他费力的抬起手，擦掉我眼角的泪，“能...死在...你怀里...挺好...比活着...让你恨...要好......”

“下辈子...我...一定...早早...找......”

脸上冰冷的触感消失，宋砚池的手无力地垂落。

8.

那个意气风发说要保护我的少年，最终以惨烈的方式，永远的埋在了回忆里。

一切结束后，我因卧底有功，升职授勋。

从此走上了专门打击黑恶势力的道路。

我渐渐变得沉默，也变得更加强大。

......

女子监狱里，林静被狱警领到探监室。

她穿着囚服，面容憔悴不堪，早没了先前的张扬。

我听朋友说她在里面过得很难，她那些曾经的“兄弟”没有一个人来看过她。

她看到我先是一愣，随即露出怨恨的眼神：“闫菲！是你！是你害的我这么惨！”

我冷眼看着她，摆出她那时同款幸灾乐祸的笑：“林静，害你的是你自己！你贪婪无度，作恶多端！在网上煽动网暴、泄露他人隐私、作伪证、甚至参与洗钱……无期徒刑，是你应得的。”

闻言，她猛地扑到玻璃上，面容扭曲：“阿池是为了你死的！你这个冷血的女人！你不得好死！”

我面无表情站起身，居高临下看了她一眼：“他至少是作为警察死的。而你，只会声名狼藉的烂在这里。”

离开监狱，我去墓园看了爸爸。

他那碎掉的警徽已经修复好，此刻正戴在我肩上。

与爸爸道别后，我走到另一座墓碑前。

照片上的宋砚池穿着警服，笑容带着几分年少时的张扬，那是他最好年纪的样子。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