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到破解玉碎的方法了。”

“此蛊一经种下便深入血脉,非身死不可断绝。”

又滞了半晌,仍旧是沉静的声线,一字一顿道:

“那便舍了这命。”

李胤刚要迈出的脚步一顿,身形僵直,几乎都忘了该如何回头。

“这么紧张做什么,浚王殿下的架子日益大了,竟连个玩笑也开不起,”身后的声音又变回了往日的轻松冲淡,“我还要等你打下江山混个闲散王爷当当呢,大好的前程,成山的财宝和美人,我可舍不得现在就死。”

李胤已然辨不出他言语中的几分真假,沉默半晌,只道:

“怕只怕萧大人到时候看不上这些俗气东西。”

“那我便当你允了。”

“那我若要你好生惜得自己的命,全须全尾活到百岁,萧大人可允?”

一阵料峭的春风自窗棂吹入,萧瑟声中,只留下一句听不清的应答。

李胤知晓陆鹤行夜里睡得浅,不愿扰了他好不容易得来的半晚好眠,便一振缰绳,转身去了主帐。

层叠堆积的军务在灯火下晃得人头昏,李胤翻开才略略浏览了半刻,却骤然听得不远处马厩的方向传来几声尖锐的嘶鸣,紧接着便是一阵骚乱,其间夹杂着马鞭破空的脆响。

李胤被那嘈杂的响动搅得心下烦躁,便掀开门帘,吩咐外面守夜的军士去探一探情况,不过半炷香的功夫,那人便回来复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