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而已。”
“母后……母后所谓是陆家家主陆元徵?他是为扶我继承大统而死?”
李胤几乎是跪也不稳,一双金色瞳眸骤缩片刻,仿佛要碎裂在此处。
“呵……天家的荣耀,至高无上的皇权……都是笑话、都是笑话……”
太后也不答,只是一个劲儿的重复着那仿似魔咒的话语,半晌,眼中便不声不响的落下一滴泪来。
“浚王,如今我行将就木,便不妨将一切都告诉你。”
她枯槁的手拂过李胤眉间那道依稀渗着血丝的伤口,面上神色扭曲如同鬼魅,颤抖着嗓音道:“是李玄…… 是李玄知陆家有意倾向于你,便派人暗中灭了陆家满门,让你身后毫无支撑!”
“哈……也是李玄,在先皇病笃时知他有意传位于你,便几次拿你性命要挟于我,要我在先帝死后矫诏助他上位,我……我只是一个母亲……我不能……不能看着自己的亲儿子死去……只好、只好……”
满室的明黄在李胤面前旋转,便仿似一屋子华美的权势与荣光,只是掀开了蔽体的锦袍才知晓,内里容纳的不过是一滩腥臭而赤红的脓血。
“儿臣早便看厌了这争名夺利的斗争,从未起过要与李玄争皇位的念头!”
“李胤!”太后此刻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竟伸手紧紧扯住了他的领口。
“你要争!你要争!李玄从未放下过除你之心,我死后只怕会更加肆无忌惮!皇权便是如此,天家便是如此,你们生于荣华,便总有人须得为这份荣华偿命!”
那尊贵下的腐烂,他分明比谁看的还透,那袍袖下的脏污,他比谁都见得分明,可命运却仿似一片望也望不见尽头的漩涡,将他无情卷入,不由分说。
就在二人僵持不下的刹那,太后却猛然自口中喷出一口血来,鲜血还未来得急沾湿李胤的衣袖,人却已经摔落在了李胤的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