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当个架子。”
语气之平淡,好像在说一件死物。
“该说不说,怕是皇兄喜欢?”
指节又在桌子上叩下,李胤猝然抬眸,眼瞳上抵着眼眶,和小皇帝的眼神撞了个正着。
他站起来微微欠身,合着礼数回了一句“臣不敢”,可手却已经拿起了那人捧着的如意,玉石握在手中,沁出一股意外的冷。
“如意是好东西,那架子……我倒觉得腌臜,皇弟不喜欢,我这个做哥哥也不能违抗皇命,臣这就替您杀了这东西,陛下意下如何?”
李胤是本朝唯一的亲王,享举世无双的荣宠,上殿可佩剑着甲,于是此刻便随手抽出腰间短刃,抵住了那人白而细嫩的脖颈。
他手下有过无数亡魂,也见过太多求饶和恸哭,可却从来没有一个如此人这般执拗,见死到临头,还硬梗着脖子向前倾了一寸,冷刃划破血肉,一丝鲜血坠地,正落在李胤软缎暗纹的靴子上。
“哥哥这又何必,朕……玄……玄儿最怕血了,哥哥别在这……”
小皇帝被这一幕吓得不轻,说着就急急跑下来扯李胤的腕子,身旁侍女也跟着要扶,生怕摔了这个娇贵任性的小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