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

其余几人见此场景,相互交换一个眼神,便一齐冲了上来。李胤一手护着陆鹤行,已然左支右绌,只能草草格挡几下,又不知何处发来暗器直直扎入手臂,长剑也被一震脱手,落在甲板上发出冷铁的闷响。贼人见得了空隙,便立刻挥刀往他身上招呼,顷刻间那玄色锦袍便被鲜血浸染,有几处刀伤颇深,露出道道外翻的皮肉。

只是李胤双手仍不松,时刻将陆鹤行护于身后,那拦在他身上的手臂处处见伤,有一道甚至深可见骨,鲜血一时如泉涌出,甚至染红了陆鹤行的半截袖子。

陆小哑巴平日里也只能简单吐出几个字,此刻受了惊吓,更是连半个音也发不出,只好胡乱推搡着李胤,让他不必拼死相护,自己这条命已然是他浚王相赠,哪怕此刻要陆鹤行赔了,可又有什么怨言。

就在二人以为便要交代在此处的刹那,一剑忽然横空挡下是萧逢恩。

下一刻,他便在二人面前同水贼缠斗起来。

只是萧逢恩哪怕胆识过人,但在习武方面也只是个匆匆学过几招的草包而已,不消半刻便也败退下来,挨了贼人不甚轻的几刀。

那夜李胤见得的最后一个场景是萧逢恩捂着小腹软倒在地,下一刻,有寒光闪在他灿金色的瞳孔,只是实在伤得太重,浑身似被拆了骨骸,任是那天下只得一个的浚王,也只好认命般的闭起了眼睛。

再醒来,眼前仍旧是烛火昏暗的船舱,李胤动了动手臂,发现自己从头到脚都被麻绳捆了个结结实实,又一环顾,陆鹤行和萧逢恩就倒在自己不远处,也被绑的动弹不得。

“诸位醒了?”说话的貌似是这伙贼寇的头领,抱着手臂站在正中的炉火旁边,黑布遮着半张脸,看不清相貌。

“你是何人?我们是皇上下旨到苏州办案的,身份极尊贵,伤了我们,你有几个头也不够砍!”

“多嘴!”那人朝萧逢恩斥责一声,接着手指指向李胤的方向,“我看这位倒是沉稳,你说说,怎么个尊贵法,给的钱够多,我便考虑留你们个全尸。”

“我怀中有块金牌,这是当今圣上赐的宝贝,你拿走罢。”

李胤一边摸出后腰短刀暗暗割开绳索,一边对着面前的人露出极讨好的一笑。

那人听了这话,不免也心下一动,即刻走到了李胤面前。

“在我左边胸口的位置,你探一探……”

就在那人伸出左手的刹那,李胤却忽然抬起右臂,袖中短刀一挥,直愣愣扎在了他的肩膀上。

后面三个贼人见情况不对,倒也不跟李胤缠斗,而是就近抄起匕首横在了陆鹤行喉头,厉声喝道:“乖乖束手就擒,不然我便杀了他!”

“好啊,那便试试,看是诸位的刀狠,还是本王的命硬!”

说话间,他已然抄起头领留在身旁的长刀,冷刃破空一斩,一个人头便应声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