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霁苦笑了一声,转过头看着床上熟睡的爱人,蹑手蹑脚的走过去,双臂一伸就将人揽到了怀里。在梦中的长赢像一个柔软的小动物一样,鼻子一缩一缩的,好像有点怕冷,一点一点的钻进了自己的怀里,寻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呼呼大睡了起来。
兰霁轻柔的抚摸着长赢的头发,吻在了她的眉心,鼻梁,嘴唇上。
“别闹。”
长赢在睡梦中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嘟嘟囔囔地说了一句话,就翻了个身继续睡过去了。
而兰霁怀中抱着长赢,一夜无眠。
*****
长赢悠悠转醒,晨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斑驳地洒在她的脸颊上,带着一丝初醒的朦胧与温柔。
然而,当她习惯性地侧过头去,却发现身旁的位置早已空空如也,忽然,一股难以言喻的怅然悄然爬上心头。
以往每天早上醒来,都能看到“萧远洲”笑意盈盈的目光,还能听到他打趣她说:“你昨天晚上睡觉的时候在说梦话,你说的好大声!吓得为夫一晚上没有睡着!你得补偿我!”
今天他怎么起得这么早?
长赢的眼神在空旷的枕头上停留片刻,仿佛还能捕捉到昨晚依偎时的余温,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萧远洲”淡淡的体味,却已遥不可及,如同晨雾般,一触即散。
长赢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失落,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轻轻扯了一下,既不疼,却也不容忽视。
那是一种被遗弃在时光角落的感觉,是对未及道别的清晨离别的怅惘。
长赢轻轻地叹了口气,窗外,鸟鸣声此起彼伏,世界依旧忙碌而生动,唯独她的世界在这一刻,显得格外寂静与冷清。
长赢缓缓起身,在门外的后的侍女听到了她起床的动静,连忙鱼贯而入,伺候她洗漱穿衣。
长赢看着今天的侍女似乎都是新面孔,于是疑惑的开口说:“之前在我这里伺候的姐姐们呢?怎么不见人了?”
仕女看上去有些犹豫,又有些害怕,只是一个劲地说:“奴婢不知道。”
可她那副样子,明显是知道什么却不敢说。究竟发生了何事?怎么她院子里的人全都换了一遍?
长赢冷着脸说:“你若是不肯告诉我,那我就自己去问萧远洲,他总能给我一个答案了吧?”
听到了萧远洲的名字,伺候的侍女们扑通一声全都跪倒在了地上。动作整齐划一,语气惊恐地说:“还望夫人饶命。”
?
长赢此刻眉头皱的更紧了,这些仕女怎么如此害怕她?
突然,院子外面似乎传来了微弱的尖叫声,像是从很遥远的地方传进来的一样。
长赢问道:“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
仕女们面面相觑,都摇头说不知道。只有一个胆子大一点的小仕女说:“夫人是不是昨晚没有休息好?怕是听错了吧。夫人要不要再歇息会儿?或者夫人饿了吗?厨房的早膳已经准备妥当了,夫人准备什么时候用膳呢?”
长赢对她说:“用膳先不着急,将我的衣裙拿过来,我收拾妥当之后出去看看。”
跪倒在地上的仕女互相看了一眼,恭敬的说:“是。”
随即侍女们轻手轻脚地进入房中,带着从库房中取来的衣物和珠宝。
一位侍女手持象牙梳,轻轻梳理着长赢如瀑般的长发,发丝渐渐被编成繁复的发髻,另一位侍女取来精美的发簪与珠翠,小心翼翼地插入发髻之中,每一颗宝石都闪烁着柔和而神秘的光芒。
长赢看着头上复杂的首饰,说:“不要这些,在家不用这么隆重,就简单用玉簪挽发不失礼数就好。”
长赢身着一袭淡雅的水蓝色长裙,裙摆轻轻曳地,面料轻柔而细腻,仿佛晨雾般轻盈,又不失华贵。裙身上绣着精致的兰花图案,以银线勾勒,每一朵都栩栩如生,清雅而不失生机,与她温婉如水的性格相得益彰。
上衣是一件绣有淡雅竹叶的月白色对襟小袄,竹叶的线条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