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们瞧着她的眼生还带着些?许本?身自带的轻蔑。

士农工商,光是这个顺序也能瞧得出商人的地位算不上高。

在官府当值的多得是瞧不起富商的,只是利益面前?,总需要维持该有的体面。

且不说贺星芷在这的云水轩在整个润州也能叫得出名字,光是她在洛阳知味阁与京城的金禧楼都是在昭朝商界掷地有声的金字招牌。

每年缴纳的商税从无拖欠,年年过节时?都会给官府送上冰敬炭敬,甚至现下水患肆虐,官府还要仰仗这些?富商掏钱赈灾。

贺星芷也回了个鄙夷的眼神,学着他们扫视她的那副模样上上下下扫视了他们一眼,随后?低着头姿势格外优雅地理了理自己的衣袍。

宋怀景知晓贺星芷这人面皮向来有些?薄,又最看不惯这些?官差的行为?,无缘无故被?骂了一句,她定是有气要出的。

只是怕她又像方才险些?被?伤到,他还是不动声色地站在她身前?侧边的位置,若是有何危险,他也能顶在前?方。

察觉到宋怀景的动作,贺星芷也学会了狐假虎威这招。

虽然众人不知宋怀景的真实身份,但她心底知晓便够了,故而望着那些?官差的眼神也凌厉了几分。

“几位差爷,凡事也该讲个理啊。我记得昭朝律令中有记,凡官府稽查在逃人口?,须持加盖刺史印鉴的搜捕文书,文书需详列被?缉者姓名、年甲、籍贯、体貌,并注明事由。若无文书而擅闯民宅者,依昭朝律令当处杖二十。我瞧着您这文书也没刺史盖印吧。”

说罢,贺星芷又扶了扶头上的簪子,“且《昭律·贼盗》规定略人、略卖人为?奴婢者,均处绞刑;略人为?部曲者,流三千里;为?妻妾子孙者,徒三年①。您几位今日这行径与律中所载人贩子有何区别?”

宋怀景微蹙起眉头,没想到贺星芷竟对这些?律令如此熟悉,可此前?也未见她有看过昭朝律令相关的书籍。

贺星芷对宋怀景的疑惑毫无察觉,反倒是越说声音越发高昂,声音掷地有声。

此时?无人知晓她心中暗喜,多亏系统给了她昭朝律令的提示,要不她还真一个字都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