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宋怀景为?她掖了掖被?子,又道:“待我换身衣裳。”

结果等他换上寝衣时?,贺星芷已然睡熟了过去。宋怀景搂住她,又用厚褥子裹住她的?腿脚,将汤婆子塞到床脚,自己则紧紧贴在她身侧为?她取暖。

感觉到她的?腿脚总算是热乎起来,宋怀景才?准备睡了。

他蹙眉看着她平静的?睡颜,抬起指尖拂过她的?眉骨,心中是万千捋不直的?思绪,可?他什?么也说不出?,只轻轻地叹了一声气。

初雪来临后,京城的?气象便一日冷过一日。今年冬算不上很冷,但冬天总归是冷的?。

呼啸的?北风卷走街边枝头最后几片枯黄的?叶子,街巷的?行人也裹着厚实的?冬衣,说话时?呼出?的?白气遮住人的?面庞,又瞬间消散在这干冷的?空气里。

不过这般寒意没有侵扰京城市井热络的?气氛,临近年关,街边两侧的?商铺都挂上了喜庆的?灯笼,金禧楼也不例外。

昭朝时?已有火锅的?雏形,贺星芷结合自己在现实的?经验改良了火锅,吸引了不少顾客,加之这冬日人们总爱喝些酒暖暖身子,达官显贵、寻常人家也都爱在金禧楼设宴相聚,驱散寒气,这天越冷,生意却愈发火热。

连贺星芷也会喝一点果酒。

不过宋怀景有些不喜她喝酒,因为?贺星芷怕他沾染酒气身子不适,就碰都不碰他。

非说至少要过两三个时?辰才?愿意与他亲近。宋怀景只觉得自己有苦说不出?,比方说现在。

“阿芷,已然过去两个时?辰了。”

宋怀景望着她,语气都带上了几分寻常时?候鲜少的?委屈。

贺星芷低头嗅了嗅自己身上,又哈了一口气,早就没有就酒的?味儿了。这般确认过后,她才?扑到宋怀景怀里。

躺在他的?怀中,恰巧看见廊下的?一个红灯笼,“快过年了,府里的?年货我瞧着应该是准备好了。”

“好,阿芷若是不喜欢热闹,过年那?几日我们二人待在府中便好。”他轻声道,抱着她轻轻地晃。

“过二人世界也很好啊,我最喜欢的?事情就是躺在床上睡大觉了。”

从腊月二十开始,朝中官员便放假了,一直放到正月二十。

最近几日宋怀景日日粘她粘得紧,见着她都要抱着她,抱得贺星芷都感觉有些热了,她扯了扯宋怀景的?衣襟,“我想沐浴。”

“好,我去叫侍人盛热水。”

宋怀景向来都是与她共浴,贺星芷虽怕冷,但雷打不动每日都要沐浴。

每次共同睡下时?,贺星芷总要啃咬他的?胸膛,宋怀景自然也是日日沐浴。

今日两人沐浴得早,回到房中又是云雨一番,又清洗一遍身子。贺星芷早就筋疲力尽地蜷缩在被?窝中,只露出?个半个脑袋来。

“还有几日就到你生辰了,真的?没什?么想要的?东西吗?”

贺星芷将整个头彻底缩入被?中,精准地找到方位朝他软弹的?胸前?贴去。

“阿芷可?是想给我生辰礼?”

贺星芷点点头,她银子一大把?,想买些什?么名贵的?东西不过是大手一挥。

但她总想给宋怀景最需要的?东西,这样既合了他的?心意,又不会浪费奢侈。财迷是这样的?,银子总要花到落地之处。

“还真有想要的?。”宋怀景似是思量了一番,才?道。

“什?么呀什?么呀?”

“我只要阿芷那?日陪我一整日。“

贺星芷哼了一声,“这哪算什?么礼物嘛,都不用你说,我本来就天天都和你在一块儿呀。”

说着,她掐了掐宋怀景劲瘦的?腰肢,发胀的?腿一抬搭在他的?身上。

宋怀景抿了抿唇,忽地贴在她的?耳畔,“那?阿芷陪我在床榻上待上一日可?好?”

贺星芷搭在他身上的?腿本来还晃着,听了他这话,忽地止住,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