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重要的是,眼?瞧着这江南水患剧情已近尾声,她必须借国师这条线完成系统任务,赚取最后的积分。
不能?再被宋怀景无意地横加阻止。
如若不是不能?告知他们?自?己绝不会遇险,哪怕受伤了也能?靠着积分迅速恢复,她真的很想自?己的底都托了出去。
宋怀景拧着眉,依旧不应声。
“表哥……”贺星芷撇撇嘴,眨着那双杏眼?,软硬皆施。
他垂下眼?睫,端起茶杯喝了那半杯已凉了的茶,宋怀景猛地想起,阿芷重回这个世上,似乎另有所图,莫非明日她非要出来这一遭?
依她往日脾性,断不会这般闲着没事凑这热闹。
从前她虽为商贾抛头露面,却总爱窝在家中的那张老藤椅上念叨“等我?攒够银子,定要当条咸鱼,日日躺平吃吃喝喝睡睡,快乐似神仙”诸如此类的话?。
除了经商赚银子,她也几乎从不掺和其余事。哪怕想八卦凑热闹,也只是私底下与好友聊。
更何况,这两日她躲着他都还不够,那会是眼?下会向他撒娇的性子。
今夜贺星芷与国师像是串通好了要逼他就范,直叫他头疼。宋怀景此时显然瞬间败下阵来。
“好……”
宋怀景闭了闭眼?,“但无论?如何,安危于你来讲才是至为重要的,阿芷,谨记此事。”
“知道?了知道?了。”贺星芷将绦带从手指上褪去,挥了挥手。
她看了眼?国师,又看了眼?宋怀景,压低嗓音道?:“那我?们?再商讨商讨具体?的事宜吧,把小燕和宋墨也叫来吧。”
宋怀景瞧她这副兴奋的神色,颇为无奈,轻点?了点?头,只道?了声:“好。”
农历七月十四,今日的天灰蒙蒙的,却一直未下雨。
祭台早已经搭建完毕,有几分气派又神秘的模样。
祭台正对面是一间茶楼,茶楼的掌柜就是东家,与周掌柜私下相熟关系不错,贺星芷订下正对着祭台的那个包间。
窗前的窗纱被破了个豁口,有一面特制的铜镜,还有几盏摆好距离的烛台以及一个凹面镜。
贺星芷站在窗前,遥遥望向不远处的祭台,宋怀景正在调整铜镜的位置,以及与宋墨确认铜管是否顺通。
“在我?老家有一种说法?,十四比十五要凶,七月十四才是鬼节。”
贺星芷念叨着,“这长史在七月十四谢神,真不怕将鬼请上身?”
听?到贺星芷这话?,宋怀景摆弄铜镜的动作显然一僵。
从前的阿芷也与他说过这样的话?,当年冰贵,两人时常在一个屋里睡觉过夜。
夏日她贪凉,嫌与他一起睡会热,屋里便摆了两张床,唯独中元节前后这两日,她会抱着薄被与他睡在一块。
“阿芷可是怕了?若是怕了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宋怀景眼?见楼下祭台的白墙上落下一个光点?,他的指尖稳住铜镜,抬头望向贺星芷。
“我?才不怕呢。”贺星芷仰起头,装作毫不在意的模样,说怕确实说不上,但心里有些发毛。
最近两日城里洋溢着一种她说不上来的氛围,因为水灾褪去,街坊百姓们?的脸上似是露出了笑意。
只是中元节哀悼亡魂之日来临,又让人们?想起水患时满街的尸首,多少人在这场老天带来的灾难中家破人亡,许多人眼?中又有悲伤。
有人笑着分食祭神的糕饼,有人哭着在街头烧纸纪念亡魂。
贺星芷在这茶楼的二楼,都隐隐约约能?闻到不远处烧纸钱的焦味。
“阿芷今日千万小心,燕郎会护着你,但若是发生何变故,走为上计。”
“嗯,我?知道?的。”
贺星芷倒完全没有宋怀景的紧张,距离酉时越近,反倒是越兴奋。
宋怀景却总觉得心中有一种数不清道?不明的忧虑,将贺星芷牵连进来,便是彻底拿捏住他的命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