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之声渐远渐寂,乔彦站在她身?后,并未察觉,犹豫了半晌道:“李大?人,咱们在风口?,换个地?方待?”
李惟抬手,手指轻轻按了按眼角,“别叫李大?人了,腰牌都被摘了,担不起。”
乔彦哑然失笑,改口?道:“李姑娘,其实我有一事?不明。”
李惟抬头看了看乌沉天色,道:“什么?”
“王爷,”乔彦停顿了一下,“王爷对李姑娘是?真?心的,属下愿以性命发誓,李姑娘为什么一定要离开?”
李惟一愣,转头与他对视,须臾,看他严肃的神情?不由得笑了一声,“跟我说这些,他给?你多加俸禄么?”
乔彦道:“不是?。”
一个时?辰后,李惟回来的时?路过一家院子?,门口?围满了人,隐约能听到疯癫的大?笑的怪叫。
李惟听着声音熟悉,心念一动?,拉了下缰绳,策马靠近。
“真?是?可惜了,本来一个好好的姑娘,愣是?突然疯了。”
“是?啊,瞧着打扮也是?个大?户人家出身?,不知怎得,就落的这般下场。”
长舌碎嘴乃是?人的天性,左邻右舍纷纷从院里出来议论?。
众目睽睽之下,苏梦莘衣冠不整,身?上?还缠着细绳,丫鬟们费劲力气想把人拖进屋,苏梦莘却死死地?抱着门口?的石狮子?,“求求你了,我还不想死,我想活着,我不想死啊,我不甘心,我不能比姐姐活得差,她能当皇后,我也能,我一定要比她活得更好!”
“真?是?疯了,当今皇后乃是?苏老太傅的亲孙女,你呀,一辈子?都碰不到那个位子?,别想了。”
“人心不足蛇吞象,这疯病定是?贪念所致。”
“我瞧着倒是?像吓坏的。”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这世道,街上?如今也不太平,大?家日后出门还是?小心点。”
李惟走近一步,在人群中静静地?看着发疯乱吼的苏梦莘。
乔彦压低声音道:“王爷本来只是?想给?她一个教训,不曾想,她受不住压力直接疯了。”
李惟不语,收回视线,走出人群。
今日守岁,魏王府难得有了些人味。
“李三怎么还不回来,”夏侯梨白?在院中踱步,“她不会真?的一气之下,跟着苏尔勒一起走了罢?”
云子?秋挑起了嘴角,“你当她是?你,如此沉不住气?”
夏侯梨白?朝他翻了一个白?眼,“就这么着急吗?好歹也一起吃完饺子?啊!”
云子?秋道:“是?啊,你也不拦着点。”
“云子?秋,你是?不是?存心和我过不去?”夏侯梨白?大?步朝他走过去,恨不得瞪死他,“你知不知道,我现在对你很失望!”
她说得是?自己投靠魏王的事?,云子?秋轻轻舒了口?气,手里的折扇转了一圈,指向杨序澜,“你还要说我吗?”
“我,我,我至少......”夏侯梨白?抿了抿唇,“算了,我们两个半斤八两。”
“知道就好,”云子?秋笑了一声,坐在廊下的台阶。
夏侯梨白?也丝毫不顾及,挨着他坐下去,感慨道:“真?怀念小时?候,无忧无虑的,没有烦恼,没有身?不由己,大?家上?山打猎,下河摸鱼,同吃同住,总是?有说不完的话,那时?候的李三跟现在完全不同,我都快忘了,她跟咱们一起傻笑的样子?。”
杨序澜磨了磨牙,心里多少有些不痛快。
不光是她和云子秋坐在一起,更是?他不曾参与的过去。
云子?秋垂下眼眸,睫毛投下一片暗淡的阴影,看着掌心的刀疤,眼底的欢愉自己都不曾察觉。
他何尝不怀念那段日子?。
夏侯梨白?也看向他的手,“我知道这道疤,那时?候你因为一件小事?和李三打起来,结果她一不小心把你的手划伤了,老王爷知道后,硬是?让她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