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后,那个?孩子当时?也只?有两岁。
可惜世事无常,屋漏偏逢连夜雨,新苑那日生了一场大火,母子二人双双殒命,太祖得知消息,痛心疾首,没过多?久便驾崩了。
如今这玉佩重现人世,赫连琅只?觉得心头一凛,好?似跌进无穷无尽的黑暗中?,耳朵听不?到什么声音,“魏王当真是那个?孩子?”
朝野的事无秘密可言,此前他听过一些谣言,先帝诛杀了许多?老臣,就是因为被诟病得位不?正,内疚神明。
若真是如此,赫连熙回来不?就是来杀他的?
不?知过了多?久,赫连楷缄默不?言,赫连琅面无人色,凄然一笑,掀翻了桌子,不?断地喊,“人心隔肚皮,你们一个?个?的,都想让朕死,都想!你们可还有心啊,朕一个?孤家寡人,你们还要让朕做什么!朕何错之有!”
郑懿惊得一哆嗦,连忙上前制止,不?料,赫连琅忽然有了力气?,径直把人推翻一个?跟头,跌在满地的碎瓷片上。
“陛下!”赫连楷和郑懿的反应不?同,他没有苦口婆心地劝慰,只?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乱臣贼子成为正统,事情?闹到这般地步,朕就是你们摆弄的玩意儿,还当个?什么皇帝,你们去当好?了!”赫连琅神态狼狈,喘着粗气?,爆出一声长笑,疯狂的在屋里砸东西,状态就如喝醉发?酒疯一般,“朕是天子啊,天下大权,皆是天子说了算,你们把朕当什么了?身?为臣子拉帮结派,祸国营私,罪通于天,身?为手足,皇兄皇弟阋墙相斗,步步紧逼,你们这是要害死朕啊!逼死朕!”
叫得极其狞厉,殿外?的李惟听见动静,心底亦是感?慨万千,低下头去。
之后,大概过了半炷香的时?间,殿里的没了动静,一众太医鱼贯而?入。
郑懿苦着脸,颤颤巍巍地走到李惟面前,尖着嗓子喊道:“陛下口谕,殿前司指挥使李惟目无天子,居功自傲,辜恩负主,凡此种种,朕深感?痛心。来人啊,把李大人压入大牢,没有陛下的准许,任何人不?得探视。”
李惟:“......”
今天费了这么大功夫,怎么感?觉又被算计了。
宫廷侍卫走过来,道:“走吧,李大人。”
猝不?及防的牢狱之灾,李惟面色惨白,挣扎了一下起身?,但这腿也不?知是冻麻的还是跪麻的,完全没了力气?。
侍卫在一旁看了许久,人大概跪了将近两个?时?辰,没晕过去已是奇迹,他于心不?忍想上前搀住李惟,“失礼了。”
李惟抬手拒绝了他的好?意,缓缓地站稳身?子,肩上的雪随着起身?的动作簌簌落下。
郑懿擦了擦眼泪,叹息一声,不?无感?慨,良久,站在廊下看着人渐行渐远。
到了大理寺的监牢,寺丞避之不?及,直接将李惟拷上手铐关进单人牢房,派多?人看守。
牢内阴湿寒冷,但也比外?面强点,至少挡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