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偏偏选中苏,培养外戚,依缘着裙带关系,”赫连熙脸上带着冷笑,“如?今,他膝下无子?,太子?只能从旁过继,一朝天子?一朝臣,元勋贵族的势力消长是随着皇帝的生死?而转移,苏家对此十分不满,为了彻底坐稳位子?,选择把秦百岭拉入局中。”
李惟闷声不响地喝茶。
赫连熙道:“我把事?情都与你说了,是不是能讨个赏?”
李惟一愣,手?指不易觉察地抽动了一下,认真看着他的眼睛,“什么?”
“你不是想知道我在东都的处境么?我可以告诉你,”赫连熙眼眸深邃,比平时多了几分危险,“自从誉王揭穿我的身份,裴家就对我恨之入骨,而誉王一死?,我身后就再也没有人了,剩下的三大世家都被我得罪的彻底,圣上也有了猜疑,如?今的处境可以说得上是举步维艰。”
说得自己好像在朝中孤掌难鸣,李惟没让他蒙混过去,“你身后不是还?有寒门吗?”
赫连熙挑起?眼角注视着她?,道:“寒门终究是寒门,我虽然可以让朝廷无人所用,但自己头顶上也悬着一把刀,我不喜欢这个感觉。”
李惟微微垂着眼帘,手?里握着茶杯,似是在思索,像只温驯的幼鹿。
不知道过了多久,赫连熙一笑,令人难以忽视的目光肆无忌惮地落在她?的唇瓣上,缓缓说道:“我就算天大的本事?,也掌控不了全局,苏家是百年世家,早就生出?了不臣之心,而那个蠢货浑然不知自己成了对付我的傀儡,还?在沾沾自喜。”
一个国事?都处理不好的人,还?妄图统领朝廷文武百官,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李惟对他的话半信半疑,搁下茶杯,又问道:“之前大将军为何跟你合作?”
“粮食,”赫连熙顿了顿,低笑了声,“凤河一战,是我在后方帮大将军运送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