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凌晨才堪堪停下,这样的车轮战会让疲惫麻木,等到了一定程度,敌军大局进?攻,他们根本守不住。
此时城墙上的氛围沉重而悲壮,熬了一整晚小卒,血腥味冲得呛咳了几声,结果长枪没拿稳掉在地上, 响声分外刺耳。
李惟闻声回头看他, 小卒赶紧拾起长枪, 低下头,闭上眼睛。李惟走到他面前,“怎么回事?”
小卒明显紧张起来, 疯狂地摇了两回头, “回大人, 我......我害怕。”
听声音嗓子已经喊哑了。
人群中一阵骚动,李惟从怀里?摸出一块牛肉干扔给他, 平静道:“我也害怕, 兵凶战危,战场上的事没有人能说得准?但此时也不是山穷水尽的时候, 眼下粮草具备,内外同心,我们不是冢中枯骨。”
听得这番话, 城墙上的士兵都暗自?咬了咬牙,站在他们面前的不过是位身?形单薄的女子,她都不怕,他们这些顶天立地的汉子怕什么,若是不能再?战场上多杀几个敌人,那与废物何异?
黑压压的队列中,不知是谁起了个头,城墙上唱起了战歌,士气高涨。
现在是春末,但云阳城这地方气候苦寒,一阵风吹来,李惟皮肤上泛起一阵凉意,愣愣地仰望天空,在心中默算几遍粮草的用度。
曹绪快步走到她面前,低声道:“姑娘,将军叫你过去?一趟。”
李惟淡淡的嗯了一声。
边疆条件艰苦,李惟除了那日在河里?泡了半晌就没再?洗过澡,好在这个季节不算炎热,不然血和汗水混在一起人早就馊了,李惟打了一桶井水,回屋里?冲个凉水澡就去?了议事厅。
苏尔勒休息了一晚,整个人精神多了,起来之?后就开始研究舆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