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首问安。
此时?,赫连琅发完疯之后,收起狰狞之色,神情很快恢复如常,他悠然?自得地靠在龙椅上,轻轻呷了?一口杯盏中的温茶,呵笑一声?,“老师,事情办得如何了??”
殿内萦绕着?一股诡异的气氛,苏长风不敢抬头,只?是看着?满地的狼藉,垂首敛眉,神色恭然?答道:“老臣已经把事情安排妥当,前几日伍信领兵悄然?南下,只?要等李惟离开东都,计划变可以开始了?。”
赫连琅早已想定了?主?意,嗤之以鼻,怒喝道:“李惟,区区一个?李惟,朕的大计,难道还能被一个?女子毁了?不成?”
“陛下,这么大的一个?赌局,是容不得半点差错,一子错满盘皆落索,若是败了?,陛下这么多年的牺牲,就白白浪费了?,”苏长风再?次叩首,苦口婆心地劝着?,“陛下,如今魏王当道,朝纲紊乱,老臣始终恪守为臣之道,愿意为陛下牺牲,从未有过胆怯,老臣求陛下,再?忍上些时?日,小不忍则乱大谋。”
赫连琅厉声?道:“若李惟一直不离开东都,朕是不是就得忍一辈子?”
苏长风道:“陛下,李惟与魏王的关系日益恶化,现已闹得不可开交,她?一定会离开这里,东都并不适合她?,而她?自己也很清楚,不久之前,苏尔勒已经带兵离开,陛下觉得,她?还能待多久?”
“老师,朕就不明白了?,李惟为什么一定会离开东都?”赫连琅慢慢站起,走到了?苏长风的身边,“老师是想着?,让她?与魏王撕破脸,在东都没有容身之地,所以选择出逃么?”
苏长风后背瞬时?生出一层冷汗,低下头去,“陛下圣明,老臣就是这个?意思。”
“老师应该知道,朕此刻在想什么?”赫连琅的嘴角浮起一丝冷笑,俯下身将苏长风搀扶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伍信到哪?”
“已埋伏在城外?,随时?可以行动?。”苏长风感到周身寒冷,停顿了?一下,随后又继续说道,“陛下,伍信心系天下,乃是忧国忘家之人,他自从得知陛下处境艰难,为奸臣所胁迫,就满腔义愤,痛定思痛,老臣坚信伍信绝不会辜负陛下的期冀!而且就在昨日,老臣派人前去传信,伍信说,他如今拥有十多万兵马,甚至还搬来其他救兵。”
十万兵马就足够将东都围得水泄不通......
赫连琅没有思考那些救兵,只?是想着?何时?能诛杀魏王,“朕只?给?你们五天时?间,五天,五天后李惟就算没有离开东都,朕也要动?手!”
苏长风知晓他的脾气,不敢再?推脱,“老臣愿为陛下赴汤蹈火。”
赫连琅眼?角弯了?起来,语气也跟着?变得缓和了?些,“这些年,实在是辛苦老师了?。”
与此同时?,月色静谧,草鞍巷的别院一片安静祥和。
韩仲椿诊过脉后,留下药方便离开了?。
赫连熙拿着?勺子搅动?汤药,试过之后,才用勺子将药汁递过去。
李惟:“......”
她?都喝过多少汤药了?,哪里需要勺子?一小口一小口地喝,那才是折磨。
可见他执意如此,李惟心有所动?,脑袋还晕乎乎的,也就依着?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