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十?岁。
龙榻上的人面?容极为憔悴和苍老,尤其是两鬓已经斑白,脸颊两侧也陷了进去,形容枯槁。
赫连琅伸出枯槁的手?微微发抖,嘴角抽动了一下,李惟见状,不禁倒吸一口冷气,自觉的把手?递了上去。
“连你也觉得朕错了?”赫连琅握住她的手?,好似求证般的问她。
眼下这个时机,她能说什么?李惟道:“陛下无错。”
“李惟,朕错了,朕不仅错了,朕还错得离谱,”赫连琅的声音虚弱颤抖,泪水也跟着落下,“朕仅在一夜之?间就成了罪人,而在不久的将来,朕还会成为天下人的笑柄,李惟,朕这一生?都太?可笑了,即使纵赴黄泉,也难见先帝,愧对太?祖。”
李惟脸上一片诧异之?色,不知该说些什么。
赫连琅的声音愈发凄厉:“朕自登基以来,就一直是他们的傀儡,苏老和魏王野心勃勃,朕不过是他们获利的工具,这些事朕知道,朕一直都知道,在他们眼中?,朕就是一颗随时随可以抹杀的棋子,所以朕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做他们眼中?的废物?和痴儿?,这三年来,朕隐忍蛰伏,装聋作哑,任其玩弄,在暗中?等待时机,可命运何其不公,尽管朕耗尽了心力,终究落得这般下场,朕非亡国之?君,不想,不甘于此啊,可现在,也只能这样了,朕,遂了乱臣贼子的心意......如果有来世,朕不愿生?在帝王家......”
李惟眉头紧锁,眸子里飞快闪过一丝阴霾,无言以对。
“李惟,你是将门之?后,李家为大周做出的牺牲和奉献,百姓都看?在眼里,朕也看?在眼里,皇家愧对于你们,朕心悸难安,想在有生?之?年,能弥补一点是一点。”赫连琅剧烈的咳嗽了几声,郑懿赶忙上前安抚。
李惟跪在龙榻前叩首,“陛下,时局艰难,龙体为重。”
赫连琅披头散发,遮住了脸,艰难地坐起身,“李惟,你我之?间,体面?话就不用说了,朕知道,朕命不久矣,所以,也想做点什么,当然?,你若是,相信魏王,朕也,朕也不会,也不能将你如何,毕竟,他也是皇室的正统血脉,算不上,乱臣贼子。”
李惟闻言,顿时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