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红彤彤的彩纸，老人家眼睛立马就红了，硬要把红包塞还给他，郑霖推脱不掉，两人拉在一起，谁也不肯退让。郑浩在旁边看见了，跑过去拉着郑霖就迅速地跑走了，边跑边回头朝后喊：“舅婆，您就收下吧，不然奶奶回去要骂人的！我们先走啦，明年再来看您和舅公！”

老人家好气又好笑地站在原地，低低地骂道：“小鬼头。”

车子一路朝着泾城的方向开回去，郑浩坐在副驾驶座上朝外面望了望，问郑霖：“爸爸，我们不回奶奶那儿啦？”

郑霖专注地看着前面的路，头也不回：“不回了，你给奶奶打个电话，就说我们回去了。”

“噢。”

在路上还不觉得，回到家郑霖就开始一直阴着脸，去厨房煮了一碗生姜水端出来叫郑浩喝下去。

郑浩知道他是因为上午掉下崖时衣服被弄脏，回去拿冷水刷了一遍的事情。说实在的，生姜水真的很不好喝，但是看着郑霖阴云密布的脸，也不敢说不，接过去咕咚咕咚地就赶紧灌了下去。

回厨房把碗乖乖地放好，郑浩走过去有点忐忑地坐在郑霖旁边。郑霖很久没有这么生气过了，脸黑得都能缴出水来，郑浩偷眼瞄他，小心地寻找开口的机会，直到郑霖转过头斜他一眼，才赶紧开口：“我以后一定会小心的，不会再像今天这样，你别生气了。”

郑霖脸上动了动，表情有所缓和，但口气还是很生硬：“要是我今天没有拉住你，你知道你要是真掉下去了会有什么后果吗？不摔死也会弄个残疾！”

郑浩心头一跳：“有这么严重？”

“你以为呢？”

“爬上来的时候我看了，下面是个小水泊，最多掉进水里淹一下，应该、不会有什么、事的吧。”

郑霖重重地一哼：“你想得倒简单，那水泊能有多深，那么高掉下去一下子就能触底，你那小身板估计连漂都漂不起来。”

“……”，郑浩呆呆地盯着他的脸，这下子才真的有点后怕了。

晚上躺在床上，郑浩脑子里开始像电影回放似的回想起上午在山顶的情形，从自己站着到和郑蓝相撞，踩滑掉下去，郑霖发现自己那一刻的表情，到他一瞬间不顾一切的俯冲，每一个细节在黑夜的发酵下都变得清晰无比，像一幕一幕成型了订在自己脑中的胶片一样，不停地变幻来变幻去，最终被定格在郑霖趴在地上拉着自己的那一张上，浓黑的眼神，掩盖了极度恐惧的面孔，还有微微颤抖的手臂。脑子里突然电光火石地闪了一下，郑浩心里开始怦怦乱跳，有什么东西终于越过重重阻碍一路冲破了樊笼。

短暂的怔忪之后，郑浩一个打挺从床上翻了下来。

急冲冲地跑进隔壁的卧室，那东西明明已经冒了头，但是一旦站在他面前，就又开始有点不知所措了。郑浩尴尬地站在床边上，犹豫着是先说话还是先爬到床上去。好在郑霖很快就发现了他，转过身来微微仰着头看他的脸，声音有点清冷：“怎么还不睡？”

要是换了平时，这样的口气很有可能就会让郑浩退缩了，但是今天这样的话入耳，却像与已经在近处掩伏着的那东西发生了激烈碰撞，火花噼里啪啦地在身体里炸开，接着浑身都沸腾得热了起来。

郑浩爬上床，手从正面伸过去抱住他的腰，把脸埋在他温暖的肩窝里，贴着皮肤含含糊糊地叫：“爸爸……爸爸……”声音酥软，却只是叫人，不说话。

郑霖的呼吸几乎是一瞬间就沉重了起来，胸膛开始剧烈地起伏着起来，身上却纹丝不动，像一尊内里翻江倒海，外表却坚硬如石的雕像。

喷在脸侧颈项的呼吸粗重地带着灼人的热度，引发了身上一阵一阵的热流涌动，郑浩抬起头哆嗦地去找郑霖的嘴唇，刚刚贴上去，立马就被含住了疯狂的吮！吸。唇上传来一阵剧痛，然后一条滑腻的舌头就急切地伸了进来，在口腔里四处剧烈地舔舐，像是压抑了很久很久一样，带着恶狠狠的味道。郑浩脑子里一片空白，然后闭上眼睛，同样疯狂地回应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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