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韫儿。”白韫抬起头,见他脸色不虞,喂完手里的冻干,拍拍掌心,“江洛安的事怎么样了?”
“祈祷他傻人有傻福吧,他自己的事,我帮再多也没用。”
顾谨抽出一张湿巾,握住白韫的手,仔细擦拭着每一根手指,“要不要出去走走?”
白韫转头同简亦舒说:“嫂子,麻烦你照顾一下小谨。”
她大方地摆了摆手,抱起小谨:“去吧,记得早点回来。”
顾谨带着白韫一路穿过花园,停在后院一丛翠绿的木芙蓉前,隔了不远就是人工湖,满池残败的荷花只剩枯萎的荷叶梗耸立着,又在中间折断,萎缩干枯的荷叶与莲蓬低垂着头,岸上的木芙蓉也现出衰败的迹象,散落的嫩白花瓣铺了满地,沾在了白韫的鞋尖。
她低头凑近了看木芙蓉层叠聚拢的花瓣,抬手接起一朵恰好飘落的花,清浅的粉色像墨水在纯白的画布上晕染开,薄透的让人觉得脆弱而唯美,却占尽了深秋的风头。
白韫惋惜地说:“花都快掉光了。”
顾谨站在她身侧,揽住她的肩压进怀里,替她拂去头上的枯叶:“来的晚了,明年我们早点回来看它。”
白韫感受着他的体温,嗅着两个人身上相同的洗衣液味道,任凭那朵木芙蓉落进泥里,听着耳边树叶颤动,闭上眼,“为什么带我来这?”
“因为小时候我最喜欢来这里待着,钓鱼或者是单纯的发呆。”
顾谨握住她的手,凸起的戒指硌得指骨生疼,同样的力度,大概他们承受的疼痛也是相同的。
想到此,他更用力地握紧她的手,低头咬住她的唇,撬开皓齿,全数探入,细细品味,相贴的胸脯被硬物阻隔,挂在脖颈上的银链被勾起,顾谨低头吻住属于白韫的那枚戒指。
“我想带你看一遍你未曾见到过的我,补全你在我人生中的每一个节点的身影。”
“我完完全全是属于你的,白韫。”
第五十六章 luxuria
顾谨对于“性”的启蒙不来源于系统完整的性教育,而是从小到大在网络、游戏以及身边人的行为中自然而然地理解了这个龌龊肮脏的词汇,甚至称得上水到渠成。
对于这种事,男性仿佛有一种天性,无需旁人教授,便是自己探索,很快也能习得这项技能。
12 岁那年的一个普通清晨,顾谨掀开空调被,明显感受到身下的湿凉,那是他第一次因为自己再正常不过的生理反应而感到羞耻。
同时又有一种极隐秘的情绪在暗地里发酵,从男孩成长为少年,这似乎预示着他掌握了可以进入放纵世界的门票,可以进一步探索人类身体的奥秘。
而他的反应却只是起床,从衣柜里翻出一套新的睡衣,冷漠地打开热水器,站在莲蓬头下任凭温热的水流冲刷全身,再胡乱地擦干身体套上衣服,拎着脏衣篓扔进洗手池里,仔仔细细地清洗掉所有痕迹。
顾谨是属于早熟的那类人,过早地窥视到了孩童不该接触的世界物欲横流,纸醉金迷是成年人生活的常态,更不必说如今浮躁的社会催生出各类快餐恋爱,光鲜精致的包装下是腐烂颓靡的精神。
他对于这一切都感到厌恶,厌恶到嫌弃自己的生理反应与原始欲望,他把自己同其他庸俗的、被欲望支配的人划分开,坚决维护着自己的“冰清玉洁”。
不同于这个年纪的大部分男生,顾谨面对异性仍旧保持着绅士风度,得体而疏远,平等拒绝每一位异性的示好。
他对未来的安排是至少等上了大学再谈恋爱,却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遇到哪个令自己彻底沦陷的女孩,叫他知道自己的坚持究竟有多不堪一击。
遇见白韫的那几天,顾谨难得失眠了,闭上眼,脑海里印出她漠然而秀媚的脸,耳边萦绕着她用带着笑的声音唤他“顾同学”。
剥开她清冷的外表,他得以窥见她顽劣的本性,推倒她坚韧固执的心墙,他得以碰触到她的脆弱与柔软。
顾谨躺在床上翻来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