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起设备对准了白韫与徐倩。

“去附近逛会吗,好像下面有个月老庙挺灵验的,周围的风景也不错。”

徐倩脱下身上的晴蓝色襦裙,边从屏风后走出来边叠着衣服,动作麻利,“或者我们现在就下山?现在下去还能赶上吃早茶。”

白韫倒是无所谓,对着化妆镜卸妆,透过镜子看了她一眼:“倩姐拿主意就行。”

徐倩考虑向来周全,“算了,你还在生理期,山上风也大,可别久待,我去找蔚姐陪我。”

“蔚姐早就下去了,还是我来陪您吧。”白韫笑着转身,手搭在椅背上,“我们就走一段路,之后就坐缆车下去,这样总行吧。”

“那行,走着吧。”

清晨的温度不算高,两个人都穿了件薄外套,趁着香客和工作人员还没上山,沿着庙外的阶梯一路向下走,途中还遇到了位挑着水的老者,头发花白,却能稳稳当当地拾阶而上。

徐倩喊住人问月老庙的位置,交谈间不知怎么就从庙上扯到了旁边的水月湖,说这湖由山顶流下的泉水汇聚而成,源源不断的活水灌进来,湖水澄澈得可见底,夏天他们常去那边嬉水摸鱼,摸到的鱼都会送去山下的农家乐,换些羹汤来消暑。

白韫站在一边看两个人交谈甚欢,干脆握着手机去远处的石头上坐下,手机上一直有通话打进来,她只当没看见,仰头看着飘落的竹叶,阳光被茂密的竹林切割成无数细密的线,好似笼了一层雾。

那边的聊天看样子还没结束,这边的通话也一直穷追不舍,她站起身,离得远了些,接通电话,语气自然地变得冷漠:“我下山了。”

对面许久没说话,白韫难得有耐心等他,沉默着把手插进口袋里,指腹反复碾过口袋里的橘皮糖,这还是刚才那个老人送给她的。

顾谨嗓音低哑,捡起桌上的白色花瓣,出神地看着窗外的玉兰树,“对不起。”

她嗤笑一声:“我都还没说对不起。”

他把花瓣收进口袋里,转身走出空无一人的厢房,加快了脚步,似乎在追赶着什么:“这次的事是我不对,是我太着急了。”

“嗯,我也道歉,我不应该在文姨面前说那些话,惹得她不高兴。”

白韫越是表现得礼貌体贴,顾谨心里的危机感就越重,他宁愿她现在骂他几句,脚步不断加快,却始终追不上远去的背影,他觉得自己真的快要疯了。

走得急,脚尖踢到石块,疼得发麻,顾谨没克制住暗骂一声,话尽数落进电话另一头的人耳里,她挑了挑眉:“骂我呢?”

“不是”

白韫打断他,语气平静的像问他早上吃了什么:“顾谨,我在想我们要不就算了吧,情人关系或者恋爱关系……都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