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倩语气称不上客气,下意识脱口而出的话又突然止住她不能再失态了。
节目组的人已经向导演报告了这件事,随行人员中有医生,提着药箱超过了他们,萧朔回头安慰徐倩,她扯出一丝笑,心不在焉地回应几句。
远远瞧见白韫躺在满地的红叶上,被人扶着坐起身子,她心疼地唤她:“韫儿!”
白韫看清了走来的一群人,想抬手回应,刚挪动一点弧度,钻心的痛从腕部传来,她倒吸一口凉气,不远处的相机与碎裂的镜头又闯入视线
心疼,这个镜头真的很贵。
徐倩在她身边蹲下,拿出帕子想替她擦干净脸上的泥土,又怕碍事,拧眉看着医生剪开破损的布料,替她处理伤口。
白韫扁了扁嘴,可怜巴巴地说:“倩姐,好痛。”
徐倩想笑,却笑不出来,替她拿掉沾在头发上的草,“忍一忍,等会就不疼了。”
唐若烟搅着手,尴尬地站在远处,大脑飞速运转,在对上白韫的视线后,深吸一口气说:“对不起,我……”
她打断她的话,“没事,又不是你的错,是我自己爬上去的,也是我自己没站稳。”
白韫是从石头上滑下来的,身上多数是擦伤,疼是疼,但好在没什么严重的伤,她缓慢转动着手腕,疼痛比预想中轻很多,应该只是扭到了,顿时松了口气:
“问题不大。”
“我只是给外伤消了毒,简单包扎了一下,还是尽快下山检查有没有骨折和脑震荡。”医生处理完伤口,嘱咐几句,低头收拾药箱。
白韫扶着石壁,挣扎着起身,“我先下山,你们继续往上爬。”
“行了,你都这样了还走什么走。”萧朔按住她的肩,弯腰稳稳地抱起她,刻意避开了伤口,“等下有人又要生气了。”
白韫知道他是在说谁,抬头看天,遮蔽了半边天的枫叶摇晃着,心里隐约产生一丝雀跃,“没事,不是什么严重的伤。”
“那怎样的伤才叫严重?”顾谨动作温柔地抱着她坐上床沿,语气带着怨气,却又舍不得说多重的话。
拄着拐还要去楼下迎接他,白韫还是第一个,幸好被人拦下了。
一想到此,顾谨就气得牙痒痒,心却满胀的像是被人握在手中他拿白韫没办法,向来如此。
白韫单手环住他的腰,一下一下揪着他胸前的布料,虚弱地轻笑一声:“别生气嘛,赶飞机过来累不累?”
顾谨不敢随意碰她,任凭她靠着,手臂绕过她的腰腹,替她调整好床的高度:“你就不能心疼一下自己吗,到底谁才是伤员?”
“是我,所以接下来就要麻烦阿谨悉心照顾我直到痊愈了。”
白韫的下巴戳在他的胸肌上,指了指桌上的创可贴,以命令的口吻说:“帮我贴。”
顾谨握住她的手,“坐好。”
白韫不老实地在他脸上摸索,目前只有右手最灵活,这大概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她不亦乐乎地戳着他的脸,“高兴吗?”
顾谨撕开创可贴,掐着她的下巴摆正脸,两个人凑得很近,柔顺的驼毛面料摩擦着病号服,发出密密匝匝的碎声,他瞧见她眼底的兴味,明知故问:“高兴什么?”
她眨了眨眼:“接下来一个月我都能陪着你了,这还不高兴?”
顾谨把创可贴对准伤口,动作轻柔地贴好,指腹刮过创可贴,抚平两端,“如果你没受伤我会更高兴。”
白韫啧声:“都说了是意外。”
顾谨俯身吻过她的唇,温存片刻又很快退开,拍着她的脑袋,“先休息。”
白韫不满足地皱眉,“我已经休息够久了,一直在等你。”
顾谨哼笑着,惩罚性地捏了捏她的腰,“蔚姐说你趁大家不注意跑出来了?”
“对啊,想早一点见到你。”
“怎么老是让你等我。”
顾谨抱住她,贴着她耳边慢悠悠地说:“知道我看到你的时候在想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