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找回了对欲望的主动权。邢钧敲门问他:“吃饭吗?”

时雪青很矜持:“吃什么。”

“秘鲁菜?”

那家秘鲁餐厅距离他们曾经一起吃过饭的德国餐厅,仅有不到一百米的距离。时雪青好久不来湾区,路过那里时,居然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邢钧察觉他的异样,问他:“怎么了?”

“没什么。”时雪青低头笑笑,“我只是想到……以前,我以为一辈子都不会来这里了。”

那年他在冬天的12月来到硅谷,如今,是冬天还未过去的2月。加州的雨季没有停歇,四年前的那场雨,又下到了现在。

或许就因为这一句话,两个人在用餐时,又变得很沉默。

直到两个戴着眼镜、中国人模样的男人走进店里,坐在旁边的桌子上。两个人高谈阔论,声音很快飘进时雪青的耳朵里。

“UNXS还行包,base XXXk,股票XXXk,sign on bonus XXk……”

“可以啊,加起来有750k了。跳么?”

时雪青注意到邢钧也侧头看了那边一眼,在看见那个男人的面容时,竟露出了一点沉思似的眼神。很快,时雪青听见那个男人说:“……拿去和P家compete一下吧。”

“李哥,这个价还是挺有诚意了。”

“有风险啊!UNXS和巨硬还在打官司。我是不看好一个华人开的公司的,没眼界,没大局观。别害得我几年时间都打了水漂。”

“哈哈,也是。风口上谁都能飞起来。说不定几年后,UNXS就破产了。我还听说UNXS的那个老板对他亲爹啊……啧啧啧,对父母都这么不孝,对员工,肯定更是当擦脚布使唤。”

“别到头来孤家寡人一个啊……”

邢钧低头若无其事地吃菜。时雪青则想站起来,让他们有点素质,别在吃饭的时候大声讨论这些无聊的东西。不过看见邢钧的脸后,时雪青把话又忍了回来。

倒不是因为邢钧长得帅,只是因为邢钧整天在新闻里抛头露面的,万一被人认出来,多丢脸啊。

这一股气憋回了车上。吃完饭,雨停了,邢钧踩上油门,对时雪青说:“这有什么可生气的,良禽择木而栖。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