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只要不让他知道邢钧和自己的真实关系,他大概会一直这样幻想下去吧。
时雪青在天台上对自己摇摇头。他很小的时候看过张爱玲的书,现在才终于知道了里面一句话的用法。
“生活是一袭华美的袍子,上面爬满了虱子。”
对纯洁幻想的渴求,何尝不是一种交易里的求购。所以生活里,其实处处都是捞和给。
时雪青觉得自己很幽默,很有意思。
他觉得自己想得很清楚了,也明白了傅瑞延想要什么。他拒绝了傅瑞延,没打算和对方在一起,却也意识到,他的确可以通过傅瑞延的这份渴望,反过来从他的手里“捞”点什么。
而且,只要他补偿几个客户,几条人脉,这就不算捞了。哪怕不补偿也无所谓,毕竟现在,他和傅瑞延在旁人眼里,是一个等级的人。
一个等级的,交易员。
时雪青一下子觉得好没意思。原来利益交换,是这样的。
不过在准备下楼梯时,他发现了一个更没意思的人。一个在平安夜准备跳楼的人。
他举着手机电筒,又往前走了两步:“喂?你能听见我的声音吗?”
黑暗中,那个背影顿了顿,随即如慌不择路般地,钻到了一个箱子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