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时雪蓝,都记住了时雪青有这样一个追求者。有次吃饭时说起未来的定居计划,时雪蓝说自己没想过要在英国定居。说着说着,她来了一句:“哥哥,你未来有在纽约居住的打算吗?”

时雪青不想给人留下太多不切实际的幻想,但傅瑞延态度绅士而妥帖。下火车时,陈玥的朋友开玩笑:“瑞延哥,你怎么帮Cyan拿东西,不帮我们几位女士拿东西啊。”

“瑞延哥单身到三十岁了,你让让他。”陈玥用手肘锤了对方一把,两个女孩笑成一团。

傅瑞延坦然,时雪青却有些尴尬。他们在酒店放下行李,陈玥随后说想要去城市里到处逛逛。与时雪青擦肩而过的时候,她小声说:“Cyan。”

“嗯?”

“Charles不是希望能争取到那个IMF的项目么。我听说傅瑞延给IMF的高管做法律顾问。你去问问他,说不定他能帮你把那个项目拿下咯。”她说,“都怪Robert,为了避嫌,他朋友主管的那个项目原本都谈好了,最后却没能给你。你要是能拿下IMF,Charles一定会很高兴。”

“……”

陈玥对时雪青友善地笑了笑,挽着其他几个女孩子的手,钻进附近的集市去了。时雪青看着她的背影,一时无言。

“你来过斯特拉斯堡么?”

“没有来过……你来过吗?”

“我也没有。一起逛逛吧。”

两个人漫无目的,一路走到河边,时雪青想着陈玥的话,越发坐立难安。

他知道Charles对那个项目的执着,也知道Charles无数次暗示过他,他老了,对团队的管理越发力不从心,想要从他的徒弟里培养一个接班人。

论才华,论年纪轻轻就能抵达的实力,时雪青无疑是非常亮眼的。

可一个亚洲人,一个半路转行的新人,论资历,论资源,都很难服众。

尤其是资源。艺术,是人脉的游戏。

傅瑞延说:“还是人少的地方,比较舒服,不是吗?最近工作上有什么烦心事吗?”

时雪青张了张嘴,最终也没说出IMF的事。他说:“瑞延哥,我很感谢你在我家打官司时,对我的帮助。如果没有你的话。只靠我的力量,我很难把我继父绳之以法。现在雪蓝上了大学,妈妈在疗养院里的状况也越来越好。我很感激你。我把你当成很重要的哥哥来看待。”

“哈哈,哥哥?我已经有一个弟弟了。”

“……”

时雪青走了两步,IMF的项目和傅瑞延的喜欢在脑海里转来转去。忽然间,他意识到他身边的这条河不是普通的河流,而是莱茵河。河的另一岸,是另一个国家。

德国。

乘坐D号线,穿过莱茵河,就可以到达德国的凯尔。在那座小镇之后,还有沉默的黑森林,绵延的山峦与雪。

还有数百英里之外的德累斯顿。

比起伦敦和旧金山,德累斯顿和斯特拉斯堡也并不远。脑袋乱糟糟之际,时雪青听见傅瑞延说:“Cyan,还喜欢那个人吗?”

时雪青猝然转头。傅瑞延见他骤然惶惶的模样,立刻说:“不好意思,我失言了。”

“……”

“我只是在想,你们已经分开四年了。这四年,你们也没有要复合的痕迹。我认为我这时候追求你,也称不上是不道德。况且人总是要往前看的,不是吗?既然你不愿意走回头路,走向前的路,不也不错吗?”

傅瑞延将随身携带的盒子交给时雪青。时雪青低头看见logo,下意识地要拒绝。

“肖邦快乐钻石。你今年生日没有邀请我来,就当是你今年的生日,加今年跨年的礼物。”傅瑞延说,“也不是什么贵东西,别拒绝我这点小心意我知道,我们现在都很有钱。”

“……”

“我们最需要的,也不是钱。不是吗?”

时雪青收下那枚价值三万刀的手表,说:“瑞延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