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谁敢多管闲事?”邢钧仿佛看见了时雪青描述的那个人似的,开始恼火,“时雪青,这个雇佣合同是终身的。你不用担心未来会怎么样,也不用担心我以后会没有钱。只要我在一天,这一辈子……”

“一辈子?”时雪青突然笑了,“也许30岁的我和35岁的你,坐在办公室里,以这样的关系在一起,依旧很般配。35岁的我和40岁的你,依旧如此。可总有一天,你会活到50岁,我也会活到50岁。”

“……”

“50岁的我,坐在你的助理办公室里。你不觉得,这样的画面,很可笑吗?”

邢钧怔住,他想到时雪青白发苍苍的模样。他说:“谁敢说你可笑……”

时雪青不说话了。

他看着邢钧,那双如柳叶的眼睛很沉静,所有的黑水波涛,都被压在了看似平静的表面下。

心悸。上一次出现如此心悸的感觉,还是昨天时雪青从他怀里抬起头来,问他那句话的时候。

那时候,时雪青问他:“那你让我拿全A做什么?”

“我不只是说我自己可笑,我是说,你也很可笑。”时雪青慢慢地说,“你一个55岁的老头,包养一个50岁的老头,太可笑了。”

“……”

时雪青手指缓缓滑过屏幕上的那些文件。从信托基金到雇佣合同,每一封合同里,都写着两个字。

“终身”。

“终身”,好可笑的“终身”,每封合同里,他都能看出邢钧想要的东西。邢钧内心深处真正想要的,不是五十年的性,不是五十年的“金丝雀”。更可笑的是,他看出来了,邢钧对此,却还茫然无知。

或者不是无知,只是邢钧不想去想,也不敢去想。而最可笑的是,在他们如今的这段关系里,他也没有任何立场,去叫邢钧,去认清这些东西。

一句话就这样如岩浆般喷了出来:“邢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