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管不着。

如果没有继父的话,或许他也可以在北校上课,他也会是被邢钧不喜,却不会被邢钧管束的那些人之一。

念头闪过得很快。更突然的,是虞珩的一句话:“学弟……你对音乐剧感兴趣吗?”

“啊?”

“我们学院的社团在组织公演。只差一个月就要演出了,有个演员却……因为一些私人事务退出了。”虞珩露出有点尴尬的模样,“如果你感兴趣的话……唱段也不难……”

他似乎也不擅长主动对人提出要求,说话时非常拘谨。时雪青听见“学院”和“音乐剧”三个字,立刻就想答应。

可电梯门一开,他意识到站在自己身边的,是邢钧。

一个月后,就是期末考试的时间。邢钧一定不会赞同他做这样的事。

更何况,虞珩还打着邢钧最讨厌的舌钉。

“……我,我可能那时候有些忙。”时雪青说。

“没、没事的,我打扰你了。”虞珩却比他更急更害羞似的,抱歉了一句,“我再去问问别的同学。”

虞珩走了。时雪青和邢钧下到负一层。时雪青看着电梯反光里的自己,觉得很难过。

他在因为邢钧的喜好,拒绝自己的喜好。

为什么在过去,他从来没有过如此钝痛的时刻呢。或许是因为邢钧对他更加上心了,开始管束他的学习。也或许是因为,他终于意识到在缺钱之外,他的青春里,也想被盛放更多东西。

即使那只始于一枚小小的、最终也没被打上的脐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