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想起初次见面时,邢钧不肯和自己握手时。

到头来,还不是埋在自己身上,像条大狼狗一样咬来咬去大概是脑袋被搞糊涂了,时雪青居然产生了这种想法, 而且觉得邢钧专注于折腾自己的模样,让自己觉得很得意。

因着这一点莫名其妙的冲动,他开始控制自己的身体。

过一会儿,他听见邢钧忍不住哼了一声,醇厚声音里满是浓浓的侵占性和被勾起的、属于雄性的渴望,声音蓬勃得几乎要忍不住。

“真浪。”邢钧又开始摸他的脸颊了,声音哑哑的。

时雪青感觉到邢钧在忍着手指的力气,克制着不肯屈就冲动,按压得太用力。他陡然间更加得意了,在那粗糙手指的摩擦下,抬起一双水润润的眼睛。

“只对你浪啊。”他说。

第二天一早,时雪青又不行了。他捂着腰爬起来,非常后悔昨晚的主动。

他昨晚是怎么想的呢,居然在那一刻有点高兴活像是小白兔,误以为自己做了狼的猎手一样。

可这又有什么值得高兴的。邢钧只是他的金主。

时雪青一直琢磨到回学校,也没琢磨出个所以然来。他不喜欢纠结太多,索性直接不想了。纠结这个,还不如看看镜子里自己的穿搭。

他穿了昨天买的新衣服,在一众身着学校卫衣或运动服的学生中鹤立鸡群。时雪青矜持地走进计算数学基础的课堂,觉得自己好像一个优雅的艺术生。

很快,时雪青就优雅不起来了。满黑板公式看得他眼前一黑。

说起来都要怪他那个高中同学。在决定选定公共政策为本科专业时,时雪青非常犹豫,觉得无论如何,这个专业听起来也没那么容易找工作。但很快,高中同学再度发出热情推荐:“你可以学Computational Public Policy啊。”

Computational Public Policy,计算公共政策。将人工智能、机器学习和统计□□用到政策分析之中。时雪青拿到offer时觉得自己很时髦,拿到课程表时觉得自己很傻叉。什么计算公共政策,意思是计算和公共政策都要学,又要分开学,又要统一学。

下课时,时雪青的脑袋已经快要被烤焦了。还好老师今天没留什么作业。他溜回图书馆里吹凉风,想着课堂上坐自己旁边的白人男流利的发言,一时间非常没有成就感。

“Cyan。”艾弗先生好巧不巧,刚从外面回来,“我看见草坪上有活动,你要去参加吗?”

草坪上在举办的,是为了庆祝什么日子的体育活动。时雪青一方面不喜欢体育,一方面看见这场活动里全是本地人,就连ABC都寥寥无几。时雪青婉拒艾弗好意,艾弗还在鼓励他:“多出去玩玩嘛,别老是一个人,我像你这个年纪的时候……”

手机在这时候震动起来了。时雪青低头,发现邢钧的消息像救星一样。

“哦,我晚上约了要和朋友出去吃饭。”他笑道。

艾弗总算不继续劝说了。时雪青在他走后坐回座位上,心想美国对社恐真不友好啊。

还好,晚上要陪邢钧这件事,让他不再有需要被遮掩的、令人羞耻的孤独。时雪青看了一眼邢钧的消息,邢钧问他:“几点下课?”

好像一直在等他下课一样。或许是因为成功打发了艾弗过于好心的热情,时雪青对这条消息有种过剩的喜悦。

超出了金丝雀对待金主该有的态度。

“还有一会儿呢。”时雪青抬头看了一眼图书馆里的空调,不知不觉补了一句,“我尽快吧。”

“还挺积极的嘛。”邢钧回复他,“对了,一会儿路过你学校的bookstore时,买点东西。”

“买点带学校logo的衣服。”

原来是开始沉迷角色play了。时雪青在心里吐槽完,就看见邢钧给自己打了三千刀,一下子就不困了。

百年老校竟遭此一劫。时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