鼬淡淡道:“差不多了。”他顿了顿,垂下眸,“以我的身份不太方便随意走动,佐助他……”

“佐助状况良好,应该很快就会恢复了。”

鼬似是松了口气,但很快又蹙眉,攥紧手,神色隐含焦虑:“对于联盟的审判,我想知道,上面是如何决定的。”

水门无奈道:“虽然我想用更委婉的解决办法,但佐助似乎有他自己的决定,他完全不想回避。”

鼬脸色一变:“他要接受审判?”

“其实佐助的想法,我能够明白一些。”水门望着某个方向,目光深远,“不了解他的人或许不清楚,可我知道,他在做一件常人难以想象的事情。在他这个年纪的大部分少年,都还懵懵懂懂,但对经历了太多事的佐助来说,他的思想要比同龄人更加成熟独立,每个人的看法不同,观念也会有所不同,我不会将他当成一个任性的小孩子,所以我相信他的决定。”

已经在考虑审判之前把佐助劫走的鼬听到这话愣了一下,抬起头,眼中终于有了一丝波动,目光复杂地看向水门。

水门微微笑了笑,澈净深邃的蓝眸一片坦然:“就算真有疏忽意外,即使闯了祸,那我,或者说,我们,替他多担待一些便是,你认为呢?”

鼬忽然觉得眼前的四代和他印象中的那个四代真正重合了,那种从容淡定运筹帷幄的气度,原来对方已经替佐助考虑了这么多。他张了张口,却不知该说什么。

水门继续道:“你们的误会应该也都解开了,你今后有何打算?作为佐助的兄长,不陪着他吗?”

“他不会想看到我的。”鼬垂着眼睑,神情莫测,“我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守护他,就够了。”

即使能留在佐助身边,鼬也无法忍受将会面临的场景眼看着佐助和别人在一起。如果不强迫自己远远离开,他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他一定会……一定会……

水门盯着他看了看:“你是想陪着佐助的,不是吗?”

鼬张口要说什么,却忽然抬手掩到嘴边,压抑地咳了几下,目光黯沉下去。

他恐怕没那么多时间了。

“现在的我对他而言也许可有可无,但我会竭尽所能给他保护。这也是,”鼬放下手,微微握紧,“我唯一能为他做的。至于别的,恐怕要麻烦四代你们了。”

“我会的。”

“谢谢。如果有任何需要帮助的地方,尽管开口。”

水门笑了笑,道:“其实倒真有一件需要你帮忙的事。”

“请说。”

水门将手里的文件递过去:“你一直在‘晓’做卧底,关于这个组织的核心信息以及可能存在的遗留问题,现在也只有你了解最多,不知你愿不愿意帮这个忙?”

鼬接过文件,打开看了看,沉默片刻后,点了点头:“可以。”

“非常感谢。”

鼬收起文件,顿了顿,捏紧手指:“‘晓’的基地遍布各国,调查起来会比较耗时,我不在的这段时间……”

水门神色认真:“我会保护好佐助,你可以放心把他交给我。”

鼬脸色蓦然一沉,努力抑制住阴暗的冲动。他转过身去,眼中满是阴翳,如同被毒刺荆棘缠绕心脏毒液渗入五脏六腑,散发着怨毒冰冷的气息。

“那就多谢了。”鼬声音冰冷又压抑,“只是,我不得不说一句,四代你在木叶威望极高,在当下这个特殊时期,你的一言一行都会受到关注,佐助他才17岁,过于和他亲密,会给他带来难以估计的负面影响,闲言碎语只是轻的。”

“你不用对我有这么大的敌意。”水门淡淡笑了笑,“我不会让那些无关的事打扰到他,即使真到了那一步,我会承担一切。要是他决定离开,我也会跟随。所有情况我都考虑过,我能理解你作为兄长的心情。”

“呵……”鼬似愤怒似自嘲地低声冷笑一下,眼神像是一潭死水,枯寂而悲凉。

不会有人理解,因为不会有人知道,他对自己的亲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