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助弯腰拾起脚边的浴巾,转身朝我爱罗走去,边走边说:“算起来,你也救我两次了。你刚才说你们会去铁之国阻止联盟提前审判我,对你以及你所代表的砂忍村甚至风之国来说,大可不必为我和联盟各国起冲突。”

看到佐助直直朝自己走过来,一双黑眸深如曜石,宽松的浴衣领口下大片胸膛露了出来,我爱罗只觉得心都要跳出喉咙了,都没意识到佐助说他被自己救了两次的话不太准确。

不过佐助并未像我爱罗以为的那样要对他做什么,而是绕过他走了过去,进入起居的隔间,将浴巾随手甩到挂架上。

我爱罗为自己不能言说的想法感到羞耻不已,站在原地进退不得,根本不敢看佐助,只低声道:“别的不谈,再怎么说,你救了忍界,结局不应该是被制裁,无论怎样我都不会认同联盟的审判,就算只有木叶和砂忍村,但只要你将事情说清楚……”

“我可没有拯救世界的高尚情怀,”佐助发出一声冷笑,转过身来,神色冷淡又漠然,“我那么做,只是因为战争会阻碍我要做的事,我说了,我会对五大国发起革命,这不是玩笑,如果有人反抗,我会采取特殊手段。即使这样,你,又或者你们,还是要站在我这边吗?”

我爱罗怔怔地抬起头看他,没有说话。

佐助抬脚一步步走到我爱罗面前,微微倾身贴近,两人脸的距离只剩几厘米,微湿的黑发散落下来,让那双幽深摄人的黑眸显得格外危险具有侵略性,眼中没有任何情绪,嘴角勾起:“即使我同样会对风之国和砂忍村出手,你还会如此笃定,我对你们没有危害吗?”

被他这样近距离地盯着看,我爱罗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垂下目光,轻声道:“会对我道谢的人,要是本就打算毁掉忍界,你一开始就直接杀了我,或者利用我来威胁砂忍村,不是更简单么,以你现在的力量,你可以轻易做到。”

佐助直起身,略感意外又有些不解:“你难道忘了,在砂忍村时,用那种方式折辱你的也是我。”

听他提起那件事,我爱罗脸上顿时一阵发烫,双手攥紧衣角,咬了咬唇:“我,我当然不会忘……”

佐助不为所动,等他继续说下去。

“那对我而言……”我爱罗声音一下子低了下去,像是有些难以启齿于什么,声音轻不可闻,“不是……并不是……折辱……”

他说得极为含糊,字音不清,佐助也没听明白最后一句说的什么,有些疑惑但也没追问,沉默几秒,又道:“既然至今为止你的态度都是与联盟相反,我可以当成,你愿意代表砂忍村,配合我将要做的事吗?进行一场改变忍界的革命,即使连我也不知道最终结果如何?”

我爱罗抬起头,看着他冷漠却又认真的双眸。

佐助淡淡道:“我不指望你们能理解这件事的意义,你们配合与不配合,无非是牺牲少与多的区别。”

我爱罗忽然笑了,佐助立刻止了声,挑眉盯着他。

我爱罗被他看得羞赧,赶紧低下头,随后又抬起,与他对视,定定道:“你说我不必为你与各国对立,可你当初为砂忍村挡下十尾攻击,不也完全可以不必那么做不是么,往往下意识做出的行为,正是一个人真正的本性。你不想牵连无辜,只是不想解释什么,你曾说你要毁灭木叶,现在又说你会如何对待反抗者,比起什么都不知道的那些人,我至少看到过佐助你真正的一面啊……”

佐助沉默了一下,语气略冷硬:“那又如何?”

我爱罗嘴角上扬,翡玉般的青色瞳眸里仿若有星光闪动,一向给人阴郁感觉的面容刹那变得开朗不少,他的模样本来就清秀,只是被一向不苟言笑且森冷的神情和人柱力时期长期失眠导致的黑眼圈所掩盖,现在已经不是人柱力,黑眼圈和额头上的纹路也消失了,没有了原来那种死气阴沉的压抑感,只有这年纪本该有的青涩明朗。

佐助也是第一次看到我爱罗这么自然地在自己面前露出笑容,有一瞬间的怔愣,他见过我爱罗发怒,生气,杀人,甚至见过我爱罗哭,却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