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内忽然发出一声沉闷的“砰”的响动。
水门顿了顿,继续道:“你和佐助是战争的主力,在五国看来,你是能够制衡佐助的一方,足以影响到各国,你的态度和判断,都将是之后五国会议上大名和高层们重点考虑的因素,外界对佐助的猜测大部分都持怀疑态度,如果你一直这么躲避下去,佐助可能……”
话未落门一下子从里面打开,鸣人站在半开的门里,阴影笼罩在他身上,连一向惹眼的金发也黯然无光乱糟糟的,衣服有些松垮,身形看起来比之前更消瘦,嘴唇苍白干裂。他抬起头,露出憔悴惨淡的面容和通红的眼眶,盯住水门,眼神无措又愤恨。
水门握住把手将门完全拉开,阳光照进屋内,让他能够看清鸣人一直以来生活的地方。
空间偏小的屋子,窗帘全部合上了,光线昏暗。屋内陈设简单,摆放的都是最基本的生活用具。不难想象,鸣人这些年是如何一个人度过的。
水门只扫视一眼心情便沉重下去,他看向鸣人,一时说不出话。
他们虽为父子,在战场相遇之前,唯一一次见面还是十多年前鸣人出生时九尾灾难的危急时刻匆匆一面。他们互相并不了解,甚至可以说陌生。
本来如果不出意外,他们父子可以交流谈心,像所有离散的家庭那样,然而命运捉弄一般,在时隔多年后的现在,种种原因下,父子俩竟陷入了要争夺同一人的尴尬又荒谬的局面,本该是父子的两人某种意义上却成了情敌。
这种事,说出去恐怕都没人信。
即使能言善辩如水门,也完全不知该如何面对这种超脱伦常的情况。
“这几天你都没有出过门吗?”水门进屋后将小阳台的窗帘拉开,光线一下子照射进来,可以看见空气里漂浮的细小尘埃颗粒,他走到桌边坐下,看到桌上随意摆放的牛奶盒,微叹,“看起来生活上也很随便。”
“家里一般都没什么访客,”鸣人倒了杯水递到水门面前,然后快速收回,暗自捂住袖口,随即走到对面坐下,“反正一个人生活惯了,没必要太麻烦。”
“……抱歉。”水门握住杯子,愧疚道。
父子俩隔着桌子相对而座,气氛沉重又微妙。
一时不知如何开口,水门喝了口水,视线忽然扫到鸣人身后,看到靠墙柜子上摆放着一张照片,一下被吸引了目光。
照片里是鸣人,佐助,卡卡西还有一个女孩子,很普通的小队合照。
但照片里的佐助,还是青涩的小少年,会将情感表露在脸上,不同于水门和他遇见时那般冰冷孤傲,和同样稚气未脱的鸣人似乎有些别别扭扭互相不对付的样子,却能让人感觉到两人之间那种不可忽视的牵绊。
水门视线一转,看到照片旁还放着一个护额,护额上有一道划痕,明显不是鸣人的。
打量片刻后,水门收回视线,略沉重地开口:“一直以来让你一个人生活,也无法帮到你什么,是作为父亲的我的失职。”
鸣人垂着脑袋,声音因为长时间不说话而有些干涩压抑:“说这些有什么用,我本就不是被期待而生下来的,这么多年一个人生活得挺好的。”
“鸣人……”
“我本来还很高兴,爸爸能够回来,我真的很高兴,因为这样我就有亲人了,我还想着你会认同我和佐助……可是……”鸣人的声音开始颤抖,他死死盯着地板,眼眶发红,双手用力攥紧,“太过分了……太过分了……我到现在都不愿意相信……就算,就算你和妈妈不是因为感情而在一起生下我我都能接受了,可是……可是你怎么能……你知不道……”他缓缓抬起头,空洞的蓝眸看向水门,“你知不知道,佐助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你为什么,要抢走我的佐助……”
两双完全一样的蓝眸对视,或许是血缘最直接的影响,水门瞬间就能明白鸣人眼中的情绪为何,那种刺痛目光的绝望,执念,不甘。
如果不是正在经历,水门都无法想象这是多么荒谬超脱常理的事情,他们父子,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