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两人会议持续到深夜才结束,不止确定了人设和日?后的发展路线,还有各种?她的学历背景、恋爱经历、亲友关系,甚至包括下一部要接的戏,以及在接广告、代言方面的偏好、手里几个社交媒体的运营方式。
钟晚走出星云传媒大楼的时?候,因为说话太多嗓子都?有点干。
她现在才真正意识到,在港岛时?进的仿佛是个假的娱乐圈,虽然戏没少拍,但其余劳心费力的工作?基本一样都?没接过,全是因为有梁序之在背后撑腰,流水的钱砸出去。
而现在、以后,她都?要独自面对。
公司安排给她的司机、助理和保镖都?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到位。
钟晚戴着口罩和帽子,站在路边等网约车过来。
已经快凌晨一点,街道上?空无一人。
她抬头,看到天边一轮孤零零的残月,再往多远往,都?是林立的大厦楼宇,看不见山和海湾。
杭市的夜晚似乎也格外凉、格外萧瑟,比之港岛更甚。
***
过了农历新年,梁序之又去了澳城。
他有投资的那家赌城扩建工作?已经开始,几个朋友邀他过来看进度。
庄伊禾已经回?英国去准备毕业展,澳城的别墅里又只剩下陈妈一人。
梁序之考察完新场地,照例跟几人去原先的赌城。
今晚没太多正经生意要谈,其余人除了带着女伴,还叫了不少年轻漂亮的女孩过来。
一行人坐在地下一层最豪华的包间?,到处都?被布置的金碧辉煌,桌上?摆着各种?名贵烟酒,穿着低胸短裙的荷官脸上?笑?容洋溢,双手捧着托盘,协助几人玩轮盘,下注的金额都?是天文数字。
新场地仿照拉斯维加斯赌城的风格,在固定时?间?安排各种?表演。
请的艺人也都?已经到位,今晚就当是试演,有魔术师和杂艺表演者在包间?里努力展示着技艺,从帽子里掏出活生生的兔子,或是用普通的纸巾掩住口鼻,而后喷出蓝色的火焰。
梁序之兴味索然地坐在沙发上?喝酒,偶尔跟身边的男人交谈几句。
其他男人都?是左拥右抱,只有他身边空无一人。
混这圈子的人八卦消息都?极为灵通,包间?里的女人几乎都?知道这位港岛来的梁先生之前有过女伴,而且两年多都?没换过,但现在掰了,身边还没新人。
梁序之不仅比在座的任何男人都?有钱,更难得的是人年轻,样貌也极出众,除了腿上?有伤影响行走之外,找不出任何毛病,而且攀上?了或许就能一步登天。
两个专做此行的年轻女人对视一眼,其中一人笑?眼盈盈地往梁序之身边凑。
“梁先生,我来帮您倒酒吧,您喜欢加多点冰块还是加少点?”
梁序之一个眼神都?没给她,对她的意思也心知肚明?,淡淡道:“不用。”
“那您吃水果吗?”说着,叉了块橙子递到他眼前。
梁序之蹙眉,声?线很冷:“我说了,不用。”
女人很识趣一般地站起身,坐回?先前的位子,给身边同伴递了个眼色,耳语几句,两人相视一笑?。
于是,另一人又挪到梁序之身边的位置,也没跟他说什?么,就安静坐在那。
许久,她悄无声?息地抬起手,指尖轻轻划过梁序之的腿。
梁序之侧眸,目光凌厉到了极点,甚至看着都?有些森然。
他看到身边这女人跟钟晚差不多年纪,留着跟她一样的发型,连摸样都?是五六成相似,不知是真长?得像还是故意化?妆化?成这样,穿了件墨绿色的旗袍,像钟晚《朱粉壁画》定妆照里的那套。
女人见他没阻止,抱着赌一把的念头,看到他的眼神和表情也没退缩,大着胆子,手指继续向上?。
梁序之倏地抓住她手腕,很厌恶般的丢回?去,冷声?:“离我远点,也告诉你们?其他人,别来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