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牌前看了又看,古朴的招牌仿佛在天晴了这几日又晒旧了几分。
他叹了口气,还是伸手握住了“许氏面线糊”的招牌。
粗糙的手触碰被岁月打磨得有些光滑的木招牌,那块木招牌好似一霎变得千斤重,让强壮的许东山无法一下子将其取下来。
才刚赶过来看热闹的几个阿嬷凑在一起嘀咕着她们从嫁过来起对许氏面线糊的印象。
许东山从细碎的言语中,听见他阿公和他爹的名字。
阳光普照,和煦暖光填满招牌的沟壑,回想起病逝的爹和日渐破落的家,那块招牌好似变得没有那么沉重了。
招牌被提起的那一刻,藏在招牌后的灰尘洋洋洒洒落了一地。
许东山亲自抱着那块老招牌回到屋里,小心翼翼地放在了后屋的空房里。
许久没有等到许东山出来,苏月娘给来看热闹的众人倒了茶水摆了蜜饯,让她们坐在堂屋里稍闲聊一会儿便去屋后寻许东山了。
许东山对着那块招牌不舍了许久,摸了又摸,直到外头传来一阵脚步声,他才猛然想起要换新招牌的事情。
他刚走出房门,先入目的是一块湿手巾。
“擦擦吧!”苏月娘注意到方才许东山的手沾染了旧招牌背后的灰尘。
许东山没和他的头家客气,接过湿手巾,认真地擦拭一番。
苏月娘知道现下她提及任何与许氏面线糊有关的话题都是对许东山的伤害,索性,她就不特意提了。
开业的日子定在四月初一,这日子还是苏月娘去关岳庙(2)那儿找了个先生算来的。
开业前一日,月娘面线糊店的头家和厨子已经开始热火朝天地预备明日的配料了。
厨房后院,许东山坐在矮板凳上,他的前方放着一个盛满猪大肠的大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