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只剩下一二分,当然,鱼虾的鲜味还完整保留着,与猪骨高汤、当归酒、胡椒的味道配得巧妙,细比发丝的面线碎飘在浓郁的汤水上,又簪一片芫荽葱花儿,喝一口清糊,身心俱暖。
若非要挑刺,大概也就是面线糊里的荤料是昨日剩下的,若是今日现做的,大概会更加完美。
不过瑕不掩瑜,这样一碗面线糊已经能够称得上是人间美味了。
许东山在厨房里东转转西转转,忙得实在没什么可忙的了,便坐在门边的矮板凳上往外偷望。
只瞧见外头的苏月娘跟对待什么珍宝一样小口喝着面线糊。
他看了两眼便收回了目光。
他瞧着灶膛里微弱的火光,将手伸到前头去取暖。
火光将他粗糙、还带着许多细小伤痕的手心照得清清楚楚。
他做的东西分明是不错的,怎么生意就是不如他爹和他爷爷掌勺时好呢?
他想,若是以后有钱了,他一定还要重开这家店。
许东山坐在灶边发了许久的呆,直到苏月娘捧着空碗回到厨房。
热腾腾的面线糊下肚,苏月娘原先有些苍白的脸色此时已经恢复了红润,她现下神采奕奕的,不见半点方才自雨中而来的丧气模样。
许东山并不擅长与陌生姑娘相处,但待客之道他还是稍懂得一些的。
他站起身来,不看苏月娘一眼,“还能再盛一碗。”
苏月娘还愁许东山不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