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
“我和阿山两个人就成了!你们两个明早还要赶吴家的车,就不要?大半夜再起来了!”
……
子时,小憩了一会儿的许东山与苏月娘一齐起身外出去看看碗糕米浆发好?没有,两人开关门走路都是轻手轻脚的,生怕将许春喜和林大松吵醒。
哦屁睡不着,索性钻出狗窝,追在爹娘身后去凑热闹了。
许东山摸黑用火折子点上一截蜡烛,端到厨房去,才刚进门,苏月娘便?闻见一股酸甜的米香味。
“应该是发得差不多了!”
许东山端着烛凑近大桶,将盖在大桶上的两层纱布揭开,再用削得光滑无木刺的搅面杖往里一搅和。
浆质浓稠,提起搅面杖时还黏在上头下不来。
“还差一些,再发半个时辰差不多。”
苏月娘不信邪,她接过杖子,自己往里搅和了一下,“你胡说?,这样明明就可以下锅蒸了!”
许东山还是摇头,“这样蒸出来的碗糕太软太松站不住脚,而且还吃不饱!”
苏月娘翻了个白眼给他,“年兜好?吃的那么多,为什么要?靠碗糕饱腹?听说?过田螺肉碗糕没有?这样的米浆做出来的碗糕就叫做田螺肉!而且这东西放凉了还不会那么轻易变干,吃了也不容易噎嗓子!”
虽说?许东山习惯吃发得久一点的米浆做的碗糕,但是苏月娘都?开口了,他也不介意换换口味,“好?,这就开做。”
苏月娘笑着将差点将脑袋伸进桶里的哦屁抓到怀里,“先做一半,另一半做成你爱吃的那种。”
接下来,许东山倒水生火,苏月娘将早两日?就洗好?的老瓷碗排在空荡无一物的长台上,当时洗这小瓷碗时,许春喜还同她说?了,这瓷碗传了得有好?几十年了,许家近几辈过年时都?会用这瓷碗来炊碗糕。
蜡烛摆在案头,苏月娘手上抓着一块叠好?的纱布,从油碗里蘸上点油,仔仔细细地?抹满了碗口还没拳头大的老瓷碗的碗壁。
许东山将火生了起来后,便?起身着手抱起其中一个大桶,跟在苏月娘身后往瓷碗里倒发好?的米浆。
米浆入锅蒸后会膨胀长高,若是加少了,发不出碗沿,无法开裂成瓣,若是加多了,这碗糕定然会栽倒在锅里歪了形状。
许东山很是谨慎地?每一碗下半勺,约莫七分?的量。
第一锅五十个碗糕灌好?了米浆,两口大锅里的水也烧滚了。
夫妻俩分?头干活,取了家里最?大的蒸架支在大锅上,每个锅放上二十五个瓷碗,这些个瓷碗在锅里密密麻麻地?挤在了一块儿,有几个碗还只能斜着倾放在架沿。
盖上锅盖后,苏月娘将被?水汽烫红了的两手摁在发凉的脸颊上用力搓了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