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向下抚摸。
浑身都湿透了,汗水泪水纠缠在一起,喘息与呼喊在耳边吵闹,不知是?谁叫了一声“泱泱”,温柔又坚定就像是?母亲的声音。
“泱泱,坚持住。阿娘知道你一直是?个坚强勇敢的孩子,只要是?你想做的事?情?,都能做到都能实现。你是?天底下最幸运的人,所?有的苦难你都能挺过去,不管是?从前、现在,还是?未来,你都能熬过去。所?以不能停留在这里。不要害怕,相信你自己。阿娘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阿娘永远陪着你。”
“哇”
是?婴儿的啼哭还是?雷电的轰鸣,我头昏脑涨,根本分辨不清周身的嘈杂。
什么都不疼了,什么都澄明了,身体轻轻的,软软的。帷幔宫室、熟悉的面孔在眼前越来越清晰,四肢回温,心脏也落回了原处。不想死了,不想跳崖了,也不必再用刀子来捅我。我只想睡觉。
让我睡一觉吧,求求你们了。
“殿下!”
好吧,根本无法如愿。
我艰难地睁开眼睛,一个皱巴巴湿漉漉的肉团突然被?送到眼前,我心下一惊:“什么东西!”
薛获微微一愣:“这是?您的女儿啊殿下。这是?兆华。”
兆华?我侧头看去,红得?像苹果,丑得?像猴子,这东西竟然是?我的兆华?我有些绝望地闭上眼睛:“为什么……这么丑……”
薛获笑了:“孩子刚生下来的时候都是?丑丑的,等过几个月长?开了,就好看了。”
我姑且信了薛获的话。几人将我的身子擦干净,收拾完床褥,又生了另一盆柴火,将所?有的衣裳都该在我和孩子身上。
我将太医招呼到近前:“孩子如何??”
“回殿下的话,郡主哭声洪亮,面色红润,是?个健康的孩子。”
兆华在我怀里不安分地动来动去,跟在肚子里的时候一模一样。小嘴巴咕咕哝哝,一会儿伸舌头一会儿咬嘴唇,双眼闭着,两只小手抓来抓去,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热热的,软软的,小小的孩子。我生的,我的孩子。
我们用一根脐带相连,十个月,今日?终于得?见。
我们已经相识良久,可今天确实第一天见你我的孩子。自此后,我又多了一个血脉相连的亲人,一个不需要任何?仪式承认,不需要任何?证据证明,不需要任何?人认可的,永远不会离开我的亲人。
姜兆华。
我在心中默念着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