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月了?”
胡姬瑟缩了一下身子,局促地转向我?:“回殿下的话……七、七个月了……”
“月份大了,是?不是?不太好走动了?”
想来是?我?的话语太过温柔,胡姬根本想不到我?会与她这样讲话,颇为惊讶地抬头看我?:“是?的,殿下。”
“在你眼里,田议是?个怎么样的人?”
胡姬小心翼翼地瞧了我?一眼:“夫君……啊不是?主君,主君是?个、是?个大丈夫。”
我?嗤笑:“大丈夫?他平日对你怎么样?”
胡姬瞧了我?一眼:“主君……主君……奴婢就只是?田府的下人,主君不过是?垂怜奴婢,并没有刻意地对奴婢如何?……”
她眸光流转,显然是?小女儿的情态。我?心中?暗自叹了口气?,默默地看着她:“天色晚了,今夜就住在宫里吧。萱萱,带胡姬去歇息。”
胡姬神色陡然慌张,挣开萱萱的手立即膝行?至我?面前:“殿……殿下,奴婢知错了,奴婢真的知错了……奴婢,奴婢生下这个孩子就走,殿下您随便把我?送到哪里去都行?!真的!求求您放过我?殿下……”
我?扶起她:“我?没有要杀你,我?只是?让你今夜歇在宫中?罢了,你不要多想。”
胡姬将信将疑:“当真?”
我?笑道:“田议并不值得我?争风吃醋。你先?起来吧,地上硌得慌,对你肚子不好。”
胡姬被萱萱扶了起来,抹着眼泪朝我?行?礼告辞。
夕阳偏斜,我?将广明殿的守卫撤去一半,自己独自一人在殿中?批着奏疏。阳光渐渐压下来,抬眼望去,远处黑云压境,将昏黄的光线一概遮蔽,见?无?可见?。
豆大的雨点落了下来,在广明殿前的石板上跳跃。一个黑影闯入雨幕,疾步向我?跑来。我?从几案上站起,看着田议顶着湿透的头发?和衣裳站在我?面前。
发?髻凌乱,发?丝盖在他的眼前,阴鸷凶狠的目光透过间隙直直地钉在我?身上。我?扬起下巴,看着他。
田议拖着沉重潮湿的步伐向我?走近:“姜毓卿,你这个贱人!你自己与裴开项私通有孕,还敢说是?我?的孩子!”
“那我?有什么办法?我?的丈夫只有你啊,所以我?的孩子也只能?是?你的。”
“放屁!贱人!□□!”田议死死地盯着我?,“胡欢呢?你把她弄哪儿去了?说!”
“我?身为田家正妻,丈夫的妾室身怀有孕,召见?她关心关心她也是?情理?之中?吧?她肚子都那么大了,你看晚上又下雨,我?怎好让她回去?她在宫里歇下了。”
“歇下?你以为我?会信你?”田议指着我?,目眦尽裂,仿佛下一刻就要冲上来将我?杀了,“你这个蛇蝎心肠的毒妇!杀了我?哥哥如今还要来杀我?的女人和我?的孩子!”
“田诠死有余辜,你们整个田家都该连坐,你的命留到今日已是?我?网开一面。你倒好,非但不感恩,还骂我??田议,我?们即便不合,但好歹夫妻一场,你就这样对我??”
“你他娘的还给老子戴绿帽子!你哪儿来的脸说这样的话!裴仲琊那个病秧子让你很爽是?吗?你肚子里的孩子真是?裴仲琊的吗?还是?宋君若的?或者说是?那个新的小白脸郑辽的?”田议翻着眼皮,面色通红,“你那么多男人,你知道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野种吗?”
真是?太好笑了,田议说了这么一大堆侮辱人的话,我?心中?竟没有一丁点儿生气?,只是?想笑。
我?望着他:“不管是?谁的种,反正不是?你的。”
一道闪电劈下,照得田议的脸色惨白又阴恻,他的眼珠子仿佛要掉出来一般直愣愣地看着我?,眼中?的震惊与愣怔瞬间化作屈辱的愤怒,面目狰狞地向我?扑来:“贱人!贱人!贱人!你们这对奸夫□□!我?要让你死无?全?尸!我?要杀了你!!!!!!”
脖子被田议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