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怒吼声回荡在广明殿中,下一瞬,萱萱带着彤管使纷纷闯入殿中,长剑寒芒,将?田议团团围住。
我?站在广明殿上俯视着他:“你是以什么身份,敢直呼我?的名?姓?”
田议环顾四周,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殿下……夫妻一场,舞刀弄枪未免太过难看了吧?”
“夫妻?”我?笑?了,“我?跟你算哪门子夫妻?朝臣面前装装样子也?就算了,你还真当自己有这个资格?你那个藏在后院的胡姬有身孕了吧?”
田议脸色瞬变,缓缓抬起眼眸看着我?:“殿下何意??”
“我?们本就是表面夫妻,你房中那些莺莺燕燕我?素来都是睁一只闭一只眼的。只要你安分,以后的日子仍旧照常过,你若是不安分,那……我?朝长公主素来彪悍,这是传统也?是惯例,你且等着。”
我?与田议再次不欢而散,这让我?的心情愈加烦躁,更是整日伏在案上看着无所进?展的战报公文。
夜晚的长安城飘下今年第一场雪,北风呼啸在未央宫的每处巷道中,雪花像石子一样打在窗上,劈啪作?响。广明殿烧起了炭火,热气融融,烧得我?头昏脑涨,胸闷气短。我?打开窗,冰冷的风刮在脸上,疼痛又清醒。
已经是冬天了啊。在远方的人儿还不知何时才能回来。
冷风灌进?喉腔,我?剧烈地咳嗽起来,浑身上下忽然冷得像被针扎一般。萱萱赶紧上前将?我?扶住,一摸我?的手,惊呼:“殿下,您的手好冷。”
“我?……我?去睡会儿……”我?指了指几?案上的奏疏,“搬去彤馆阁,让陈蕴……”
双膝一软,我?直直地向地上扑去。萱萱眼疾手快一把将?我?捞住,抱起我?放到床上:“小蛮!叫太医!”
我?的病更重了,太医说是忧虑思多,气机郁结不舒导致,劝我?多多歇息,远离案牍。
病来如?山倒,我?头疼欲裂,浑身酸痛,好似被一整块巨石砸中,本还能下地走动,突然间就变得乏力?酸软,举步维艰。
太医开了药方,又嘱咐了一番便走了。
陈蕴和薛获闻讯赶来,我?艰难地从床上爬起,努力?装作?无事的样子。谁知薛获一个上前就将?我?按了下去,又掖了掖被角:“殿下真是太不会照顾自己了。”
我?最怕薛获这样,连忙道:“我?真的没事……”声音哑得不成样子,我?不敢讲话了。
“都是那个田议,殿下病体未愈,他还来存心气你,就是故意?的!这样的丈夫还不如?没有,怎么跟裴……”薛获立即收了声,不敢看我?和陈蕴,“总之,殿下不要再劳烦身心了,前朝后宫都有我?们帮您。”
“我?知道,我?自然也?相信你们的能力?。”我?拉着薛获的手。
“那殿下就好好休息。”薛获握着我?的手,“微臣知道殿下在担心什么,还请殿下相信自己,相信我?大齐的将?帅和士兵,相信我?们一定会胜利凯旋。”
所有人都能看出我?在担心什么,但是我?与军队相隔千里,能做的都做了,除了千里忧心、徒寻烦恼,我?还能做什么呢?
我?无可奈何地点了点头,似是真情似是假意?:“嗯,我?相信。”
“所以殿下,好好休息吧,好吗?”薛获用?一种几?乎哀求的语气同?我?说这话。
我?不忍心听。
“好。”我?答应了她。
我?想安歇,可宫中之事又何尝能让我?停歇?
此前阿芙蓉被我?尽数销毁,可姜旻不知又从哪儿弄来了,整日将?自己关在麟趾殿吞云吐雾,浑浑噩噩。我?叫薛获拿了打龙鞭去管教,却不见她的身影回来。
我?不知在榻上睡了多久,殿外?吵吵嚷嚷,细听是萱萱的声音:“殿下如?今还在生病,薛大人又成了这个样子,我?……”
“还是先不要告诉我?殿下……”
“小蛮!萱萱!”我?拼命从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