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岁戟,“岁戟,设下此局的人你可认得出?身上有无特殊衣饰?”
岁戟摇头。
徐风知若有所思,看着沈执白,又看了看身边的话宁师姐,岁戟随之望过来,听徐风知漠然启唇:
“我在想,我们此刻所做的一切,仍在他布下的局里。”
几人一霎那间睁大眼睛,脊背后的阴森寒意逼得喘不过气。
震惊迟疑里,沈执白最先听懂她话意,不禁拧眉,“那我们何解?静观其变?”
“静观其变。”徐风知淡淡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
答完,她想起了原书里沈执白的结局,死路一条、无处可避。而师姐也没能说出心意,最后独自行走江湖,生死相隔。
眉心渐渐拧起,她沉吸一口气,张唇朝他们二人说了几字,没有声音。
而后她把凝聚煞气的剑拿在手里转着玩,悠哉悠哉地晃晃脑袋,看着像是要走。
许话宁跟上前两步,“风知你去哪?”
徐风知一如来时,拖长声音答道:“找孟凭瑾让他毁剑。”
是了,剑已拿到手,无论接下来局势引向何方,毁掉它这隐患都十分必要。
徐风知眉眼弯弯。
找老婆毁剑去!
漫长宫道拐到底,徐风知轻快脚步渐渐停住。
两堵高耸宫墙夹出一条天地缝隙,安静伫立着一黑袍之人,背对她显然要拦她去路。
徐风知从那人后头收回目光,懒得猜测这不速之客的意图,转腕收剑,不客气扬起下巴,“有事快点说,我急。”
冷风缠过二人衣角,徐风知清楚地知晓会出现在这个时间点上…此刻对面那人八成和这局脱不了干系。
半天,他道:“风知殿下,你不能毁掉此剑。”
徐风知听罢笑起来,正想道上一句她正是要去找孟凭瑾毁剑。
可那人稍稍抬头,抖落出眉眼几分,仿佛知晓她的计划,一眼洞穿她心。
“将此剑交给孟凭瑾。”
几字落地,一时无声。
直至徐风知笑出来,手在自己面前轻巧挥了挥,“你把这话说出来,目的就清晰多了。”
观对面那人没动作,她半真半假地敛笑,故作若有所思,“你这般无所顾忌,我想想啊……”
那人打断,“我在你身上下了巫术。”
“啊果然。”她眨眨眼,“我能问问你用的是什么手段吗?毕竟你我好像是第一次打照面,我实在是太想”
“殿下最好听我的,否则我会让你死掉。”他再次打断,声音没有起伏,冷淡疏离。
可徐风知笑眯眯的,那神情就好像在遥遥问他。
不就是死么。
他收回目光垂眸理袖,徐徐道:“我知道殿下你不怕死,可是殿下总该想想,苍生怕不怕。”
他不动声色,余光里看到徐风知忽地蜷起手指。
意料之中的愉悦浸透在他眼底,他藏起冷漠的笑意,继续开口点她,“殿下颖悟绝伦,心里自然比谁都清楚。”
“殿下若突然死了,孟凭瑾会杀尽天下。”
“故此,您还是惜命些吧。”他对自己这番话有十足的把握。
徐风知喜欢这天下,将苍生看得那样要紧,不会眼看着它毁掉的。
他无比笃定这一点,因此即便对面那人迟迟不应声他也不着急。
很快,他得到了预想中的答复。
“…你想要我做什么。”
…
太阳在低沉话音里偏转几寸,那人谨慎缜密,只把当下要徐风知做的事告知她,其他一概闭口不谈。
待他将暗含威胁的话语说完,徐风知斜他一眼,不耐烦错身借过,窝火丢下一句,“就这么点事罗里吧嗦的,耽误我时间。”
那人侧头瞥她,大约是听到了。但她不在意,她眸中阴郁翻涌,脚步渐快。
某人还不知道她这边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