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体察极为透彻,当是为官有段时日了,不像是白衣书生写得出来的卷子,大概是以举人之身获推举为官。可他之前究竟在哪儿呢?有此等文采,为何到今年才来考进士?”张丰元摸了摸下巴。
“会不会是那周延三?”国子监祭酒说出了个名字,“左相的门生,六年前进士落榜,得左相推举返乡做县令那位?”
“啊,那位啊……兴许是了。”
大理寺左寺丞这时凑到旁边加入讨论:“可我瞧着这卷子行文风骨,比起宋左相,倒要更肖似崔尚书一些。”
张丰元抬起手,招了招一旁的缄封官过来,吩咐道:“去将这卷的本卷取来。”
“是。”
所有的试卷在考生交卷之后,都会由缄封官另外誊写,就是不让人认出考生字迹。而在阅卷结束已议定排名的此时,读卷官才能让缄封官取出原卷,审视其他细节。
“……这字写得不差,鲜少修改,亦够稳重。”国子监祭酒点头。
“那就这么定了?”
“好,有请圣上。”
一个时辰之后,崇政殿内的皇帝已阅毕一甲三卷,二甲二十七卷,共三十卷。几名考生的排名让皇帝调换了位置,但大致上与原本的相去无几。
“看来今年又出了个九珠状元。”皇帝点头,认可读卷官的选评。
见圣上满意,殿中诸官纷纷松了口气。
大致底定之后,缄封官就在皇帝眼前取回正卷相对,为前三十名去弥封。
开完一甲之后,众人面面相觑,龙椅上的皇帝亦是犹豫。
“这杜聿,不就是崔尚书那女婿?”
“……才二十三岁?”
张丰元抬头看向皇帝,“皇上,一甲状元杜聿,榜眼周延三,探花谢天赐,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