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点银钱跟当契,不用担心,等会就都赎回来了。”
崔凝点头,像个提线木偶般接过暖身酒。
才清点到一半,宋瑾明就皱眉,“这么多首饰,你是整个妆匣都当了?”
他眼尾一瞥,看见崔凝没有否认,垂着一双眼乖乖喝酒。
“……不是吧,你那婆母……真不怕尚书府报复?还是你平时温顺过头了你?”
“是因为……我很温顺……?”崔凝语气恍惚,眼带朦胧地看向宋瑾明。
宋瑾明顿时语塞,这才发现自己除了嘲讽以外,安慰他人的能力浅薄到几乎没有。
“……我是很温顺,我连跟着他去北方都不敢。”崔凝自嘲地笑了,“我那时连盘缠都备好了,可他一拒绝我,我就没了随他走的力气……”
宋瑾明听到此处惊觉不对:“流放时你去见过他?”
崔凝没有回话。
“说你温顺,你还真是什么都敢做。”宋瑾明摇头。
“……他说,易家女眷在牢中就死伤惨重了。”崔凝突然没头没尾地说了这一句。
“不去折磨男丁,反而先折磨女眷,还胆大包天不顾囚人生死……宋瑾明,你觉得,会不会是有人在用女眷逼供?”
宋瑾明清点当契的手停下了,脸色严肃对着她道:“这话你不能再讲,会惹祸上身。”
当清点得差不多时,马车也在某处停下了。
宋瑾明记了一些数字后,将当契与银两拿到前帘之外,吩咐道:“请申屠允尽快把这些全都赎回来,不足的会再连理事费一并补给他,我们就在车内等。”
车夫取过东西,应了一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