砸在雪白的软枕间,开出朵朵触目惊心地红花。
帝凌瑞一惊,急忙顺着她劝哄道,“不说,我们不说了。阿晴听话,好好休息,好好休息,休息好了我们再说。”
拿着毛巾帮她擦拭干净唇上的血迹,却被苏念晴转身避开。
帝凌瑞手指一僵,叹了口气,帮她拉高被子,遮住了她一脸的苍白和眼神中的幽恨。
看不得她排斥自己,但帝凌瑞更看不得她受伤的疼痛。
她需要空间,他给她。
已经不想再逼迫她。
蜷缩在床上的薄被下,苏念晴用没有受伤的手臂颤抖地抱紧了自己。
如此狼狈的她,简直就像是一个供人玩弄的玩偶。苏念晴苦笑,情绪被人掌控能怎样?一次次被算计又能怎样?其实,最恐怖的事情她没有想到,帝凌瑞竟然对她起了男女之思。
现在坐在客厅里,帝凌瑞知道今晚自己的举动强势,到底是有些心急了,她排斥也是应该的。
点了支烟,帝凌瑞一边抽,一边望着窗外一大片寂静的夜色不知在想着些什么。清冷的月华洒了他一身,远远望去修长挺拔的身影透出寂寥和落寞。
烟雾缭绕间,一支烟已到了尽头。
不够,远远不够,他的烟瘾总是和她息息相关,见她如此排斥,他便又忍不住抽烟了。
越抽越凶。
望着指尖的那抹火星,帝凌瑞惆怅,这烟到底什么时候能戒掉?
怕,又是遥遥无期了。
不知抽到第几支烟,此时已是凌晨4:00,上午7:30帝凌瑞和盛宇高层有个会议,但是现在的他一丝困意都没有。
久坐姿势不变,他的胳膊有些酸痛,站起身掐灭了烟,帝凌瑞上了3楼。
3楼除了客房,就是苏念晴的卧室。
帝凌瑞站在苏念晴的卧室门口,推门而入。
由于他的提前吩咐和安排,这里已经少了很多东西,像是小姑娘的衣物,衣柜……
甚至,现在如愿以偿苏念晴现在睡在了2楼的主卧,而他却被排斥在了门外。
看见床上微皱的床单,帝凌瑞猜到苏念晴今晚是来过这里的。
想在她床上躺上一躺,再次低头,却被沙发角落里的一抹红色吸引住了。
拧着眉,帝凌瑞走到沙发附近,弯腰俯下身,摸索着捡起被丢弃在地上的东西。
是结婚证!
他和苏念晴今天下午刚刚拿到手的结婚证。
下午刚拿到手,就被她随意丢在这里。
修长的指按上眉骨,帝凌瑞叹气:到底是小女孩儿,没一会儿省心,东西不知道好好安放。
向前走了几步,打开书桌上的抽屉,只见,里面大小不同的笔记本、以及琳琅满目的小物件被女孩儿摆放的整整齐齐,井井有序。
说她不会安放东西,倒像是他在自欺欺人了。
拿着被乱丢在地上的结婚证,帝凌瑞猝然一笑,只是这笑不达眼底。
这些整整齐齐安放在抽屉里的东西,其中一样被一块柔软的刺绣巾帕悉心包裹着,怕是什么重要的东西。
帝凌瑞伸手触上去,隔着巾帕感到坚硬的光滑的质地,他不难猜测到应该是玻璃易碎制品。
想看看他的小妻子悉心存放着什么宝贝,取了柔软巾帕,精致的蓝紫色琉璃相框尽显眼前。
这个相框帝凌瑞是见过的,前两天他帮苏念晴整理随行背包,这个相框就在里面,而且,其中的照片是17岁的她和18岁的宁之诺。
阳光下,少年少女相依相偎坐在绿茵茵的草坪上,笑容灿烂而美好。
握着相框的手指骤然抽紧,帝凌瑞怒极反笑。
苏念晴和他的结婚证被随意丢弃在沙发角落里,而她和宁之诺的照片却悉心包裹在刺绣巾帕里。
在他小妻子心里,孰重孰轻?一看便知,甚至连丝毫悬念都不存在。
讽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