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嘴唇颤抖着,发不出声音来,他一遍一遍说得是,“别离开我,别离开”

此时,以濛即便虚弱的睁眼,却在视线里只有他模糊的轮廓,在看不清楚他的五官容貌,手指一颤却感觉到从指间流淌到掌心地温热液体,湿热的,灼烫人心,烫的她的心都疼了。

“阿濛,阿濛”

看不清楚他的样子,可心里记得,永远都记得,听着他这样叫着她的名字,她只感觉到强烈的不舍,不想,她不想就这么留他一个人。

可这样的安静相处时间不到一会儿,心脏频率显示器里急速地变换,护士按下传唤器,李医生带着一众医生匆匆入内。

手术台上,以濛虚弱地已经再也睁不开眼睛,被他握在手里的手无力地下坠,却被帝凌瑞紧紧地握住,“阿濛,睁开眼,睁开眼看看我好不好?好不好?咳咳咳”嘶哑的嗓音,急火攻心,让他完全不受控制的呛咳。

“阿濛,别睡,别睡好不好?”他在祈求她。

“病人心率状态不佳,快,摘掉氧气面罩,注射强行针。”

一剂强心针注射下去,让原本脸色苍白的人,像是急速受到莫大的痛苦和刺激,紧紧地皱着眉头。

阿濛最怕打针,看她如此痛苦的受罪,帝凌瑞似乎比她疼得更厉害。

隔了五分钟,又接着注射了一剂强心针下去,李医生蹙眉,所有在座的医生虽然都为医学翘楚,可面对这样的情况也完全手足无措,只能做些急救措施,看病人的最终造化。

隐忍着痛苦,和五脏在注射药液后近似痉挛的痛苦,以濛握着帝凌瑞手指用力地发白,她迷迷糊糊的说,“帝凌瑞,我不要在医院,我不要死在这样冰冷的手术台上。”

“胡说什么!”握紧她的手指,他的手冰的也不比她暖多少,“有我在,我一直陪着你,不会有事的。”

“帝凌瑞,我冷,我好冷”

“我抱着你,不冷,不会冷了。”

他抱紧她,干裂的嘴唇呛咳着,到最后完全咳出了血丝。

手术室外。

两个婴儿属于早产,即便身体还算康健,护士还是过来将孩子送入医院内婴儿室的保温箱内。

简赫急匆匆的从专家会诊室出来,帝涵和杰西卡急忙上前,帝涵问道,“怎么样了?”

摇摇头,简赫无奈道,“医生说太太这手术百害无一利,这么生产让她耗尽了所有精神气力,如果今晚撑不到明天,怕是可能”

终觉没有办法继续说下去,简赫一个军官上校出神的大男人说这话都急红了眼眶。

“凌瑞,他知道了也,那……”

华港说到这儿,就见一脸惨白的人从手术室内走了出来。

“凌瑞。”帝涵看着面无表情,神情憔悴的人叫他一声,怕他不说话又继续问,“以濛现在怎么样?”

“用了强心针,每五分钟重新打一次。”

帝涵一惊,神情悲痛到没想到已经到了用强心针这样的东西的时候,强心针每支只能维持十几分钟,阿濛这样的情况估计会更短,这么注射下去,阿濛会受不了折磨,痛苦而去的。

知道帝涵在想什么,帝凌瑞眼眸一片黑色的死寂暗沉,他说,“我知道这样用药吊着她,让她难受饱受折磨,比死都痛苦,还有阿濛这么怕打针,每注射一次她浑身都颤抖的一个激灵,她痛苦,我知道,我都知道,但是就算这样也不能让她轻易就舒坦了,她若安心舒坦而去,我就剩一个人了。”

帝涵听着他的话,感觉到脸颊上的潮湿,怔了怔,才意识到自己早已经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