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黑的夜路,灯红酒绿的霓虹灯闪烁,世界突然变得格外地不真实,车子在夜路中行驶,一直到开离开女子监狱很远上了高速,突然,一个急刹车,再也无法压抑地愤懑,让他一拳一拳地捶向方向盘,发泄完了身为医生从不抽烟的他,却在吹着冷风在高架上将烟抽了一支又一支,吹着冷风到天明,霍启维哪儿也没有去,凌晨他将车再次开回到A市的女子监狱,冰冷的墙壁,这里面现在关着两个女人,一个是他的妻子,因为走私毒品,贩卖毒品被他亲自送了进去,而另一个是他爱了那么多年的人,可和她生孩子的人不是他,和她结婚的人也不是他,这一切太过讽刺。
12月23号,霍启维又看了葛婉怡一次,相比上一次他的愤懑和压抑,这次他见她的时候,格外地平静,他说,“过去的恩怨情仇都是罪孽,你的罪孽我来帮你赎,有阿濛和凌瑞你不会有事的。”
一直以来,葛婉怡所认识的霍启维一直是个耿直的人,不懂得说话的技巧,更不会话中有话,不明不白,可是隔了这么短的时间,他再来见她,说得话让她感觉到了不对劲。
那天,霍启维在看过葛婉怡之后,又去看了他曾经的结发妻子,在帝文虹知道他检举的真相后,他一直没有见过她,这次见面,他明显看到了他妻子在牢狱中快速憔悴苍老了下来,帝文虹没有和他说话,一句话都没有和他说。
见面的时间有限,直到最后狱警带离她离开,她转身狠狠地用带着手铐地手给了他一巴掌,这一巴掌打得中,身高一米八的霍启维在承受了这一巴掌后,险些摔倒。可打完他,帝文虹就哭了,她说,“监牢里也有电视,我知道那个贱女人,也被关了起来,她就要死了,霍启维你看,你不和我在一起,你和她也没有办法在一切。”疯狂地又哭又笑,那一天,有传言说女子监狱里有个女人疯了。
12月25日,圣诞节,审判下来,在这么多天的抢救中,宁渊终究保住了性命,法院审判判决葛婉怡女士故意杀人未遂,又介于她能够自首,刑罚判为四年有期徒刑。
人民法院内,以濛紧紧地握着帝凌瑞的手,这么多天压在她心头的石头终于落地,可,即便结果得到了控制,不知道为什么她还是觉得心里空空的。看着葛女士带着手铐,从法院带离,以濛明明知道母亲在看自己,却狠下心将脸别了过去,埋在帝凌瑞的胸膛上,第一次什么都不怕的苏以濛做了逃兵。
她好怕,好怕看到葛女士的眼神,也许是即将就要成为母亲的缘故,对葛女士的不舍,让她没有勇气去看她。
直到后来,她匆匆抬眼去看,却没有想到葛女士走了那么远,还在看着她,温和的慈爱的目光,她看着她直到上了警车,以濛再也受不住,眼眶里湿润的雾气涌动,孕期不应该哭,眼看就要隐忍不住,搂着她的人俯身吻了吻她的眼睛,让还没有落下的眼泪被他吻进了嘴里。
从法院出来,帝凌瑞知道他妻子心情不佳,便带着她在街巷上来回走走,前几日下了的白雪落在那些挂了大大小小礼物的松树树枝上,今天是圣诞节,路上完全洋溢着节日的氛围。
可被她丈夫牵着手走在这么热闹的地方,以濛却觉得自己心里空荡荡的,圣诞节,一家人团团圆圆,以濛这么想着不知道为什么内心的酸涩又涌了起来。
不再让帝凌瑞向前走,她看着热闹的街巷说道,“帝凌瑞,我想回家。”
“好,回家,我们回家。”
这一年,以濛想,孩子可以由他们的外祖母和他们的父亲一起照看着他们出生;这一年,以濛想,过了年春天到了的清明节,大概可以带着孩子去看她们的舅舅了;这一年,以濛想和帝凌瑞和自己的母亲一起过圣诞节,过元旦,过春节……至少,她再也不是一个人,她有幸福的家庭,还有爱她的佳人,即便她不知道自己还能真的城多久,可她想至少在有限的生命里多陪陪自己的家人。
可,毁了,一切都毁了,宁渊毁了之诺,毁了他们的母亲,也毁了她想要的最后这段时光。
飞机上,看着帝凌瑞因为过度疲惫的睡颜,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