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在法国里尔一大校外的西餐厅里,洪佳人请同学吃晚饭,向waiter结账的时候,却告诉她,“小姐您的账单已经被一位姓魏的先生买了。

洪佳人瞬间了然,帝凌瑞的法国助理姓魏,正巧魏经理过来告诉她,“这些只当是上司为答谢您的那副画了。”

“他,不在吗?”

“帝总很忙,希望洪小姐和您的同学可以玩儿的高兴。”

“谢谢。”

他会答谢她,让洪佳人认为某些不敢想的心思又继续生了出来,不再多想,那个时候,她知道他喜欢那幅画,那就好。

是她画得。

可是她错了,喜欢那幅画的他不是因为画画的人,而是入画的风景画中的那个女孩子。

那天同样的时间里,黄昏,法国里尔大学的林荫大道上有个刚从图书馆前回来的女孩子,晚风里,明显她状态不对。

踉跄走了几步,骤然昏倒在这个时间点僻静的校园角落,所有的书籍散落了一地。

有人下车去抱她,“你在发烧。”人影影影绰绰的靠近,女孩子看不清楚。

“别碰我!”

排斥,厌恶。

即便已经接近昏迷,可女孩子还是挥手给了靠近她的那个人一记耳光。

“啪!’地一声甩在对方的脸上,寂静的林荫道上格外响亮。

这一记耳光挥出去,耗尽了女孩子所有的力气,而后是彻底完全的晕厥。

意识全无的人送到了附近最近的医院,第二天被告知重度贫血的她已经有人给她输过血了。

至于送她来的人,护士告知她是她的同校同学,可她不在意这些,也就没有过问。

同样的第二天,第一次洪佳人没有在里尔一大看到帝凌瑞出现,当然也包括她一向画得喜欢出现在图书馆前的那个女孩子。

选修课很快就结束了,快到足以让洪佳人忘记很多,但是风景画她有时候还会让自己尝试,她以为有人会喜欢。

直到后来看到苏以濛,其中那种莫名的熟悉感总是让她找不到头绪,包括她和帝凌瑞离开冯家后,洪佳人某一天翻到过去里尔大学的学位帽,将这一切都想得彻底透彻明白。

明明已经清楚了,现在却来问苏以濛,洪佳人明白这一定愚蠢至极。

但是女人往往如此,因为愚蠢的感情才觉得自己痛着,活得如此真实有血有肉。

洪佳人问得问题并没有什么难回答的,只当对方是寒暄,随口问问,以濛就随口应上几声。直到后来看洪佳人越问神色变得越苍白,以濛不明白,但那是别人的事,她也不需要知道。

十月底,最近C市下过暴雨,从平稳的湖面转向水路河水,船的行驶速度在增快,直到中间遇到低处的漩涡,船只摇摆地有些厉害,站在船头的人更是被动摇摆不定,这漩涡比想象中的湍急,一个踉跄头晕目眩的人一时间找不到了方向,已经来不及向船舱里走。

直到‘扑通’‘扑通’,听到有人落水的声音,四下都开始慌乱。

马上就要到墓地的时候出现这样的事故,让所有人都无法按捺不平静的心,船靠墓地南山岸边。帝凌瑞几乎神色苍白地过去,所有人都在找不到阿濛,找不到他妻子,心急如焚。

第425章 清晨,来自孩子的初次胎动

不好的念头在他的心中生成,有人落水!

这么想着帝凌瑞走到河畔,远生远远看出不对劲,他说,“博闻和很多人已经下去了,这河水不深不要紧。”

帝凌瑞像是没有听到远生的话,就要下去找,远生跟在后面,看到河水渐渐漫过两人的腰际,岸上有人渐渐靠近,远生说,“是昌雨,昌雨将以濛带回来了。哥,阿濛在岸上。”

相较于苏以濛的狼狈,帝凌瑞似乎更为狼狈,以濛看着帝凌瑞几乎全部湿透的衣服,说了句,“换一换吧,别感冒了。”

帝凌瑞揽住他妻子,压得他几乎窒息的感觉才渐渐消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