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了书出卧室门到楼下,恰巧看到从厨房端了牛奶走上来的帝凌瑞,低垂着眼睫,她说,“今晚我到楼下去陪母亲睡,顺便把所有的事情再和她说一说。”
“嗯。”温热的牛奶杯递到她的掌心里,怡然看到已经再等阿濛的葛女士,帝凌瑞说,“别忘了把牛奶喝了。”
“好。”
“晚上,你……”
以濛还没有说什么就被帝凌瑞给直接打断了,“这几天去公司太少,积压了很多工作要处理,今晚我在书房。”和阿濛说完后,帝凌瑞又对站在一边的葛婉怡说道,“她就麻烦您照顾了。”
“哪里的话,自己的女儿怎么会麻烦。”
“晚安。”
“晚上要工作也不要熬太久,年轻也要好好注意身体,毕竟身体才是最重要的。”不论如何对帝凌瑞又质疑,可这毕竟是女儿的丈夫自己的女婿,身为长辈该叮嘱年轻人的还是要说。“您说得对,我会注意的。”帝凌瑞对待葛婉怡,一如既往的不亲昵也不显得疏远,这期间的相处尺度他掌控的很好。
抚了抚他妻子的长发,帝凌瑞说,“喝了牛奶就睡吧,客房浴室里刚才也放了你喜欢的柠檬漱口水,吐了用。”
“嗯,你记得休息。”
“去吧。”
唇角有清雅的笑,淡然,直到看阿濛挽了葛婉怡的手臂就那么从他的视线里越走越远,莫名的帝凌瑞心里有种酸涩,一直陪在她身边的人只有他,现在葛女士对阿濛足够好,多了一个待阿濛好的人,该高兴的,可内心占有欲充盈着,只想让她属于他一个人。
站在楼梯上,帝凌瑞没有立即离开,他在等,等一个回头,等一个眼神。
可一直看着他妻子直到她走到走廊拐角处,她也没有回头看他一眼。
这小东西可真没良心,一个回眸的眼神都不肯给他。
坏家伙!
无奈地笑笑,帝凌瑞转身上楼,二楼卧室里坐在牀侧上一会儿也坐不住,往常有阿濛在,即便知道是在孕期,真的不会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可有时候情欲来了,总喜欢亲亲她,看她脸红。现在牀上少了妻子在,这卧室这么呆着也觉得一个人多少冷情了,从回国到现在,知道阿濛怀孕,几乎公司的事情能在家处理就在家里,外出减少,以前一天的工作时间现在就在公司呆上半天,这么长时间里都是在和阿濛一起相处,突然分开,总觉得少了一些什么。
拿了他妻子常常喜欢靠着看书的兔子抱枕,帝凌瑞出了卧室到书房去,今晚不抱着阿濛终究是睡不着了,看葛女士的样子,至少要有几天不把阿濛还给他,今天是第一晚,他需要适应适应,看看公司文件,处理最近积压的事物。
一楼,客房的大牀不是卧室里她和帝凌瑞一起睡得雕花木牀,以濛有认牀的习惯,小时候在帝家睡得就是雕花木牀,起初她睡眠不好,牀就被帝先生给换了。
今晚和葛女士一起睡,明明知道这是自己和之诺的母亲,但是身体和心性的本能上,她其实是抵触和排斥的,介于长辈这么要求,她也不能说什么。
八月份从C市冯家回来,葛女士就一直在和她联系,久而久之也不再那么生疏了,可这么亲昵地在一张牀上入睡,以濛还是有些不习惯。
从幼年到现在,以濛从未和长辈在一张牀上入睡过,年少的时候累了和之诺躺在一起,现在每晚被帝凌瑞搂在怀里,有过亲昵接触的只有这两个人,和一般的女孩子不同,和母亲睡对她来说近似于考验。
一张牀,只开了一盏柔和的室内壁灯,以濛靠在软枕上拿着手里的那本《圣经旧约》翻看,葛女士想要关灯,看女儿在看书便说,“阿濛,以后用眼要少一些,有了孩子不要用眼过度。”
“我知道了。”
即便拿着这本书翻了这么久,可以濛并不知道自己再看哪里。
没有人比她更清楚,这本书只是个‘幌子’,帝凌瑞每天都给她读,她很久没有亲自再翻,又怎么会清楚他给她读到了哪一页。有意拿了这本书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