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打出头鸟,不安分的人,难逃帝凌瑞的口舌反讽。

戏谑话,玩笑话,不能计较,只能赔笑。计较就是在和一只兔子计较,想到这儿贝特朗强撑微笑的脸色更难看了。

于灏看Bertrand面如土灰的脸色,无奈地摇头,转头看到帝凌瑞脸上的浅笑,喟叹,这男人还是没有变化。

不要招惹他!

黄昏,天际还没有完全暗下来,夕阳西下从发布会外景区回到公司内部,一天的工作,来不及休息,驱车途中,有法国助理将帝凌瑞的私人手机递上来,详说了今天古堡的情况。

帝凌瑞蹙眉,而后,拨电话的时候正好有一通电话打了过来。

“先生,太太已经一天没有出来了,按您的吩咐不敢打搅她,可是如果发生意外怎么办,门被反锁,是不是可以撬锁?”

“废话!”赤裸裸的怒斥。

上午,被人在所有高层面前反击都一直镇定自若的人,现在一反常态,出言不逊,于灏看得出来,现在的上司内心有些不平静的急躁。

撬锁的事情不可能一蹴而就。

于此途中,帝凌瑞一直没有挂断电话。

直到听到像是有房门被撞开的声响,随后听到法国管家对帝凌瑞说道,“先生,很抱歉,太太似乎是病了,她现在正在发烧。”

“NomdeDieu,(该死!)”下意识低咒出一句法语,帝凌瑞扶额,无奈道,“找医生过去!”

“是。”

现在他正处于普罗旺斯市区北部,苏念晴在市郊区南部,驱车过去,一时半刻到不了,通话却没有一分一秒的挂断。

“先生,女医师说您不用过于担心,太太的发烧不是她服用药剂的副作用导致的,她只是花粉过敏有些重。”

“花粉过敏?”

阿晴是爱花之人,怎么可能会花粉过敏?

“普罗旺斯每到五月花粉传播加速,医生让我转告您会轻微花粉过敏是正常反应,过敏一次后,适应环境,就不会再出现类似的状况。”

深夜。

帝凌瑞匆匆而来,法国管家出门迎接。

一边向客厅走,管家一边说,“先生,太太已经睡着了。”

上楼,将卧室门推开,帝凌瑞伸手探了探床上人的额头温度,不是很烫,已经退烧了。

“火气这么大。”帝凌瑞笑,自言自语,“晚上煮银耳莲子汤给你消消火。”

整理了苏念晴行李箱里的衣物,帝凌瑞又把她的随行包拿过来。

女性随行的包包,一般都带着女人的私人私密色彩。帝凌瑞拉开拉链,见里面的东西倒是笑了。

一般的女人包里会装些什么呢?

女人天性爱美,想想就知道大抵包里是一些口红,眉笔,镜子之类的物件。

可他家姑娘和别人还真不一样。

除了钱包,包里还有琉璃弹珠,彩色糖纸,坏了一半的发箍,蓝色小纽扣,曲别针,用过的车票,电影票,以及几块巧克力。

小小的包,东西倒是不少,估计是被苏念晴拿来当百宝箱用了。

帝凌瑞笑,他家小姑娘果然是小女孩儿心性,还没长大呢。

给她装好东西,帝凌瑞又见除了随行包苏念晴还有另一个挎包。

包很轻,里面只单单装着一个牛皮纸封袋,帝凌瑞没去打开因为他知道里面是什么。两份协议书而已,这么重?需要另用一个包?

不和随行衣物放在一起,只怕是她一点都不想看见而已。

正要拉上拉链,帝凌瑞又见挎包里牛皮纸封袋后似乎还有什么东西。

精致的蓝紫色的琉璃桔梗花相框,只是相片里的人让帝凌瑞深深索了眉头。

是宁之诺和苏念晴,阳光下,18岁的少年和17岁的少女笑容如画。

相框是透明的,翻过来可以看到照片的背面。

上面写着:晴&诺,2009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