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累了,累到连梦都没有做,没有梦到帝凌瑞,也没有梦到宁之诺和她死去的父亲,睡眠沉稳,安然。
法国资深心理专家对帝凌瑞说,“心理疾病患者,适当的运动发泄是他们内心最好的调节剂,有办法能让他们不再静坐,可以运动,就可以舒缓一部分她内心淤积的症结。”
同样的夜晚,天台,月色莹润。
优美修长的手指。
将手中的照片一张一张看过去。
一把中式的复古竹藤椅,夜幕中洒下淡淡的星光,照片上入目是浪漫的紫色薰衣草,其中的女孩子或拧眉,或低头,看不清楚女子的模样,修长的手指却留恋在上面,很久。
皎洁的月色碎落了一地,面色清俊的人,靠在竹藤椅上静静地看着手里的那张照片,仿佛定格一般,坐了很久都没有换一个姿势。
“帝总……”
简赫进来送文件,看到天台上一言不出的人愣住。
“怎么了?”退出天台,将所有的公司文件整理好放在桌面上,简赫抬头这么问在一旁看公司报表的于灏。
对于上司的变化,他感到困惑的很。
自从帝凌瑞来到法国,整个人就像是完全变了一样,没有了在国内的严肃冷萧,常常在天台上一呆就是很久,和Bastian一个管家闲聊偶尔中文偶尔法文,甚至会笑出声。
到底有什么事情能让他有这么好的兴致?
见于灏不回答他的问题,反而微笑,简赫更加不明白。
“你似乎知道这其中的缘由。”
简赫刚想继续追问下去,就听天台上的人在叫他。
“帝总,您叫我?”
“嗯。”点点头,靠在竹藤椅的椅背上半阖着眸的人,言语像是梦呓,“明天,去买两只鸽子吧。”
“好,我知……什么?”简赫怔住。
“一只灰色,一只白色。”
竹藤椅上的人,闭上眼,睡熟了。
简赫只好噤了声,心中有再多的困惑也不敢再继续问。
翌日。
法国,普罗旺斯,古堡。
卧室内,苏念晴每一次在这样的异域建筑中醒过来都有些迷惘,她起身下床,敏锐地闻到室内空气中的消毒水气味,昨晚有人给她输了生理盐水。
昨晚仅存的意识她知道医生来过。
赤脚下了床,窗帘拉开的那一刹那,满眼的绚烂紫就映入了她的眼帘,又过了一天,苏念晴站在落地窗前这么告诉自己。
这是来到这里的第十天,所有的愤懑在消磨中渐渐失去了棱角。
虽然,她不愿意屈服,但是苏念晴不得不承认,最近在这儿居住的这两天,她的内心不得已平静了很多,只不过,这种平静像是某种压抑爆发的前兆。
赤着脚下了楼,苏念晴走在法国宫廷建筑装潢的长廊内,每走一步,都有空旷的回音。
仿佛爱丽丝梦游仙境,又仿佛做了一个太过奇幻的梦,苏念晴对这里的一切都感到没由来地从内心生出一种莫名的奇异感。
古堡建筑内部的奢华,她第一次来此就见识过,不庸俗,这每一处奢华都承载着法国古堡沉重而沧桑的历史。
她会注意到这些不是因为她有这样的闲情逸致,而是每日呆在古堡里看多了也便看得出一些东西。
被帝凌瑞有意困在这儿,急是一定不可取的。
她越是着急离开,那人性情‘恶劣’,又怎么可能如她的意。更何况,急躁对她想要离开这儿不被禁足没有丝毫的帮助,反而会让自己方寸大乱。
得不偿失。
楼下,有人穿着鞋子踩在木质地板上发出的声响。
“太太。”
楼下有人唤她。
自从她识破了Bastian精通中文,这里的所有法国人都不会再对她有意使用法文,从他们的言语间,苏念晴偶尔可以听到一些消息,只是,这都是关于法国的消息,没有她所真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