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了?”帝凌瑞问。

苏念晴点头,白皙的脸上神情不变,等着他的下文。

只听,眼前的人道,“于灏,从前面拿一瓶纯净水给小姐,说了这么多,怕是也该口渴了。”

苏念晴咬牙,“别把我当小孩子。”

恼了?

可爱,真可爱。

帝凌瑞眉眼间浮起笑意。

“综上所述?”他问她,“晴晴,每次说完话都要带这么具有总结性的词汇吗,就像在答高中试卷政治课的论述题。”

她垂眸,瞬间羞愤交加。

苏念晴知道自己有这个小毛病,一旦紧张起来说话就成了这个样子。

可知道归知道,第一次被人拿捏着说笑,她还是有些恼的!

“那你到底怎么想的?”

他说,“嗯。”

苏念晴精疲力竭。

还要不要继续派人跟着她,他倒是说明一下,一个‘嗯’字是什么意思。让她猜?

“晴晴,你父亲托我照顾你,我必须做到无微不至。”

言下之意是,他还要继续派人继续跟着她?

用帝爸爸来压她,好借口,好手段!

“那非常感谢你的好意,我不喜欢这样。”她很认真。

帝凌瑞似笑非笑,“你不需要喜欢,只要照做就好。”

这一瞬,苏念晴确实有一种想要一口咬死眼前人的冲动。

又听身边的人继续说,“我需要随时了解你的动态。”毕竟是商家世子,还是处处谨慎为好。

“晴晴,我怕你受欺负。”

受欺负?

苏念晴咬着牙,问,“难道,现在欺负我的不是你吗?”

帝凌瑞一愣,随后笑出声。

正午的阳光透过车窗炫目在他的薄唇上,那一瞬,似有琉璃闪烁。

清俊冷漠的男人,这一笑,迷人,致命!

如若被媒体抓拍了去,翌日见报,不知又要让多少莲市女子芳心大失,魂牵梦索。

见女孩儿气闷,帝凌瑞的笑意更浓。

笑,笑,笑!

苏念晴蹙眉,她讨厌这种被人当小孩子戏弄鼓掌的感觉。

座驾上系着安全带的于灏惊地直接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跟在帝先生身边这么多年,他还是第一次见这个男人笑!

30岁的年纪,有城府,有手段,占据高处不胜寒的位置,严谨倨傲,寡言冷萧,却笑得太少,太少。

更别提如此的开怀之笑。

“帝先生,我没有在跟您开玩笑。”

到底是帝家女,再恼,也会调整好情绪心平气和的说话。

仅21岁,做到如此,实属不易。

随着车子引擎发动,帝凌瑞敛了笑,“晴晴这件事我们先放到一边,应你父亲的意思,我们先回帝宅一趟。”

回帝家老宅?

很明显,相对上学被跟随的事情苏念晴更加关注这一件。

帝宅和宁宅相邻,不知会不会……

难以抑制地脑海里浮现出那人温雅的笑容,她内心的某一处又突然抽痛起来。

他说,他已和安琳订婚!

订婚!二字就像是一根锋利的钢钉,刺入她最柔软的心扉。

言语上再过决绝,苏念晴也做不得薄情寡义之人。

国外两年的光景她试了,忘不掉。

爱会痛,恨会疼。

帝父曾教诲苏念晴,“心伤往事,过往烟云,不去想,不去念,沉静冰封起来就不会痛。”

可是,她真的痛恨自己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