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凌瑞。”那时的苏念晴唤他,她有些抗拒。

他笑,说,“我抱着囡囡,囡囡抱着猫。”

可那些猫在养了一阵子的伤以后,全都被他的妻子放走了。

苏念晴看着渐渐跑远的猫,说:猫的生活自由自在才是最好。

他的妻子是向往自由不喜欢被束缚的人。那样的场景,帝凌瑞一直都记得。

今早,帝凌瑞起来,看到苏念晴,看到地上的三只猫。

喟叹一声,他说,“该回家的总要回家的,他的囡囡终究是回来了。”

程姨看着厨房做好了早点,一一摆在桌子上,她到前厅去喊太太吃早点,可刚走两步她就愣住了。

因为她看见往日里冷然的小姑娘,竟然在笑,那一笑单纯美好,也让人十足着迷的很。

小姑娘在笑,为什么笑?

程姨顺着苏念晴的目光向上看,她看到了二楼露台上的先生。

夫妻两人,一人在楼上,一人在楼下对视。

女孩子那么美的笑,清雅,脱俗,全都是因为楼上的帝凌瑞。

仿佛雨过天晴,也仿佛所有人都生了一场大病后的久病初愈,过去的一切过节都似乎显得不再是那么重要。

看着苏念晴起身向客厅走,帝凌瑞站在二楼的露台,俯瞰整个宜庄花园的同时,内心其实还是疼的。

但是,这么几天过去,他似乎更明白了一个道理,苏念晴是他的妻子,是他永远的太太,不论如何,即便是荒谬的背叛和利益牵扯,他都没有办法放手。

他的妻子,不论他们之间发生多么严苛的争端,都必须呆在他身边,不准离开。

走上二楼楼梯,迈着一个个台阶的路程中,苏念晴心绪不宁。

她和帝凌瑞,这么多天没有见,思念不可能没有,但是更多的确是一种复杂的情绪在苏念晴的胸口淤积,她没有背叛过帝凌瑞,却又无从说明,只因为另一方是自己的父亲。

让她告诉帝凌瑞,她的父亲指使了她这一切,她又不能如此,说了这些,兄弟之间的嫌隙更大,亲情更是被撕扯的厉害。

想说,可又无从解释,她即便回来了,也矛盾的很。

带着如此矛盾重重的心情,她想,现如今归来,没办法解释,就算是帝凌瑞对她仍然有怒气,她也不能计较什么。他冷言冷语,她也不能生气。

站在卧室门的外面,想好了一切帝凌瑞对她可能有的训斥,苛责甚至是不善的脸色,苏念晴才推开门。

可,推门而入的瞬间,让她完全惊愕了,和她料想地都不一样,在她状似背叛,甚至是无缘无故消失这么多天后,她的丈夫没有责备她,而是在她一进门的刹那将她抱在了怀里。

“阿晴。”他抱着她紧紧地。

“我……”

“什么也别说,让我好好抱抱你。”

“不准再消失,不准再走。”

“帝凌瑞,其实那封在书柜里的信是……”

“不准说。”他不让她再继续说下去,“阿晴不要再想那些,呆在宜庄什么都不要想,也不要出去。”

他的话音一落,苏念晴蹙了眉。

呆在宜庄,不准出去?

不是变相软禁又是什么?过去的帝凌瑞,即便他们之间再有不合,他也没有如此对待过她。

果然啊,他内心还是愤懑的,她对他还是有郁结的怒意的,压抑,帝凌瑞在压抑。

她不想见他如此,可是又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帝凌瑞,书柜里的那封信真的不是我……”

“够了,阿晴我现在不想听这些。你安然在宜庄呆着。一会儿乖乖吃早餐,我就不陪你了。”吻了吻她的额头,帝凌瑞拿了桌上的手机,直接到衣帽间去很快得换好了平日里商务西装,转身看了看神情冷然的苏念晴,抚了抚她的长发,帝凌瑞出门了。

苏念晴木然地站着,一时间想说的话全都堵塞在了喉咙口,发不出任何声音。